严浩翔就知道刘耀文舍不得离开太子府,默许了他贸然回去的举动。
刘耀文几日后收到了严浩翔的手信,才想起自己离开皇宫并未上报。
看到严浩翔的信,他知道严浩翔是不会怪罪他的,安心去给树修剪枝叶了。
贺峻霖近来很是反常。
张真源接手宰相实务之后,贺峻霖在当日就马不停蹄的出了宫一次,回到了望楼,待了一下午。
严浩翔顺着他来,没去过问。
在那之后,贺峻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严浩翔越来越忙,贺峻霖不怎么去打扰他。
每天的忙碌结束都是在夜里,但每每他经过贺峻霖的寝殿时,里面的灯都亮着。
贺峻霖知道他看到就会来,坐在琴前,两人相视无言,贺峻霖轻抚琴,弹的都是些安静舒缓的曲子。
好几次,严浩翔都是在他那里睡着的。
贺峻霖安静的不像话。
本来这是好事,他老实一点,严浩翔也能不那么操心。
但是结合贺峻霖来了皇宫以后就不安生的举动,这反而反常。
严浩翔.“你想回去望楼吗?”
严浩翔双眸轻鼻,一只手轻按压着眉心。
贺峻霖手上动作没有受他影响,抬起头来看着他。
贺峻霖.“嫌我烦了。”
这样的问题,他从不用疑问句。
严浩翔.“你知道我不会。”
严浩翔知道他不是认真的,这只是他的一种拒绝方式。
严浩翔.“你不是很反感住在皇宫里吗,先前将你接过来实属是迫不得已……”
严浩翔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琴声猛地一下增大,盖住了他说话的声音,在曲子弹完之前,贺峻霖都没有回应他。
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砸在地上的,严浩翔不敢言语。
贺峻霖.“陛下,您接着说…”
严浩翔轻笑。
这是又恼了。
没办法,给顺顺毛吧。
严浩翔.“等会出去转转吗?”
严浩翔.“这后花园里的植物,听说都奇异的紧呢。”
贺峻霖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贺峻霖.“女娘家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陛下若是想看,不如纳几个妃子来,与陛下一同赏花。”
严浩翔除了莫笙这一个“皇后”之外,诺大的后宫里再无其他女眷。
也不是没人想他提过纳妾一事,特别是莫笙离开皇宫以后,更是有大臣打着延绵子嗣的名号,公然往他身边塞女人。
那些个女娘家可不是什么莺莺燕燕,都是经过艺术书法熏陶,颇有涵养的大家闺秀。
严浩翔一律拒之门外。
甚至没让她们进皇宫的大门。
严浩翔实力够硬,虽说是刚上任不久,但是已经用了一些手段把朝廷里的大部分实力都收到自己麾下了。
“手段”
有软的有硬的嘛。
他培养了那么多年的暗卫,可不是摆设。
这个年轻的皇帝,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朝廷中的实权大多掌握到自己手中了,他才不会变成那些小人想要的傀儡。
在近几日的观察中,他发现这个他一直有点偏见的张真源,是个栋梁之材。
有他在帮着处理事务,他比以前轻松多了。
只不过…
“陛下。”
严浩翔正在抱着玄猫和逗贺峻霖,下面公公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严肃起来。
“陛下,张大人又来了。”
又!来!了!
这么的积极员工,没想到皇帝也要加班。
严浩翔刚想开口拒绝,贺峻霖从他怀里抢过玄猫。
贺峻霖.“先去处理公事吧。”
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抱着猫去了一边玩。
严浩翔扶额摇头,去见张真源了。
张真源.“陛下。”
张真源.“接到前线报,近来南芜马嘉祺的军队大肆往前线挪动……”
然后听着他分析了一大堆北鸢和南芜的局势。
这个马嘉祺他倒是听说过,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听老皇帝说过这个后起之辈,有勇有谋,每次都能把北鸢军打的节节败退。
直到张真源出现在前线,才勉勉强强能和南芜打成个平手,胜仗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马嘉祺能当上总将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父亲就是将军。
严浩翔年少时听父皇说的最多的就是马嘉祺的父亲,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
一百战无败绩。
北鸢一直被南芜压一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位将军。
虎父无犬子。
那个男人在一次行军路上不幸沾染风寒,还未到达战场,便撒手人寰了。
但是那场战,南芜赢了。
马嘉祺带的军,从排兵布阵到行军打发都与他的父亲截然不同,所以他树立威名不是在他父亲的阴影之下,他带着自己的光闪耀的横空出世。
严浩翔.“张大人意下如何?”
严浩翔对这个叫马嘉祺的将军心生忌惮,张真源毕竟是与他交过手的人,他的意见绝对是有益的。
张真源在莫笙离开京城以后,也传信去了前线,给了自己的心腹,他和马嘉祺交手的心得。
认真的剖析了马嘉祺这个人以及他作战时的行为习惯。
严谨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