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付泽沅是第一次见钟斯雁这般不近人情的样子，连周书宴也有些意外，他大概知晓她有些掩藏的脾性，但也几乎从未见她这样明摆着不爽的样子，

陈曦比他们更了解钟斯雁一点，知道钟斯雁现在是在情绪崩坏的边缘，她好心地开口：“梁晶晶同学，我们现在要吃饭了，你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可以先离开吗？”

梁晶晶没理陈曦说的话，眼睛盯着周书宴看：“我也还没吃午饭呢，周书宴，你能帮我打份饭吗？”

付泽沅听到这话，夹肉的动作停了一瞬，眼睛都瞪大了。

周书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梁晶晶，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梁晶晶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跟他说话：“那我先去打饭，等会过来。”

说完，就悠悠然地起身去食堂窗口排队打饭。

钟斯雁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吃饭的动作加快了一些。周书宴见她吃得急，生怕她呛到，开口提醒：“你吃慢一点，又不赶时间。”

钟斯雁听到他说话，睫毛颤了颤，夹菜的动作慢了一点，周书宴看到，无声地笑了下。

旁边坐着的陈曦和付泽沅，俩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同时露出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一个觉得自己姐妹没救了，一个觉得自己哥们过于双标。

钟斯雁吃到一半停了下来，她看了眼还在窗口排队的梁晶晶，又把目光放到周书宴身上：“周书宴，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和梁晶晶做朋友，你会怎样？”

听到这话，不止周书宴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余下俩人也放下了筷子。大概是没料到钟斯雁会说的这么直接，周书宴一时也有些讶然：“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和她有旧怨？”

钟斯雁想起过去的那点事，压下心底的那一点涩意，回他：“在她眼里没有旧怨，在我眼里有。”

“雁雁，上次蒋峻说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提和梁晶晶不合？”陈曦忍不住问。

“蒋峻并不清楚。”钟斯雁解释道。

周书宴挑了挑眉：“蒋峻又是谁？”

“宴哥，你不知道蒋峻吗？高三文科大神。”付泽沅在一旁解释，说完也忍不住好奇地问：“所以斯雁同学，你和梁晶晶到底有什么矛盾啊？”

钟斯雁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没有立马回答。有些事，已经过了好多年，她以前不说，是因为害怕，后来不说，是因为时过境迁，结局已定。

她沉默了片刻，脸上是看不出情绪的平静淡然：“梁晶晶曾经的好朋友，是初中对我进行校园霸凌的人。”

无视听到这话的三个人内心有多震惊，钟斯雁顿了下，继续说下去：“她并没有霸凌我，但她，是旁观了霸凌的过程，却在老师和其他同学面前闭口不言的那个人。只因为，霸凌我的，是她从小的好朋友。我无法原谅她的朋友对我的伤害，也同样没有办法原谅她曾经的冷漠……”

“行了，别说了。”周书宴伸手抓住了她垂在桌下，微微颤抖的手。她不止是手，脚也是颤抖的，眼眶也法控制地泛红，唯有声音，透着压抑的平静。

坐在她身侧的陈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她侧身抱住钟斯雁：“雁雁……”

付泽沅也一脸复杂，校园霸凌，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像钟斯雁这样细弱静婉的小女生，居然也会遇上校园霸凌。

钟斯雁任由陈曦抱了一会，她朝陈曦露出个无事的笑容，她看向周书宴，再一次问他：“所以你还要跟她做朋友吗？我这个人很自私的，我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希望我的朋友喜欢。”

周书宴看她红着眼睛，像是受了伤的小兽一样，目光坚毅执拗地盯着他，好像但凡他敢回答一句“要和梁晶晶做朋友”，她就会扑上来咬他一样。

周书宴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微微用力地握了下钟斯雁的手，又轻轻松开，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回答她：“我和她只是同学而已，没有朋友一说。”

“以后呢？”钟斯雁难得的不依不饶。

“以后你是我的朋友，她就不会是。”周书宴肯定地说。

钟斯雁这才满意，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陈曦松开她，拍拍她的肩，刚好看到打完饭回来的梁晶晶，见她还要端着饭走过来坐下，陈曦一改刚刚还算和善的态度，语气冷漠地开口：“梁晶晶同学，麻烦你到别处去吃饭好吗？我们跟你不熟，你这样坐过来很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