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程幼薇从墙上跳下,似乎还将鞋给摔了下来,她慌不择路的捡起鞋,另一手提着食盒便要跑
梁邱飞见罢笑出了声,结果得了少主公的一记眼刀,连忙捂嘴
可是程幼薇并未跑两步却停了下来,只见她蹲下了身在地上看着什么,他们虽然站的高,可距离甚远看不清
梁邱飞伸着脖子:“这是…地上有什么宝贝不成?”
梁邱起实在看不下去:“不想挨军棍就赶紧闭嘴”
而我此番的注意力是被地上的脚印吸引,这乡野间的泥地甚软,轻轻踩上去便会留下足迹。我将鞋子放在了那脚印上比对,足足大了一倍,这分明就是壮年男人的脚印,难不成有谁要对程家的庄子打主意?
我寻着那一排排的印记望过去,似乎连到了院旁的稻草堆,便消失不见了,我有些好奇,正要伸手去摸。
却在这时,王管妇尖酸刻薄的声音自前院传来:“不过就是个没人管的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我捏住拳头,没想到她们欺辱阿姊到如此境地,我回白鹿山的这一段时日里,怕是阿姊的状况更糟。
我气的一把摔了手中的食盒,跨步朝着大门走去,却是突闻轰地一声响
正见李管妇摔了个五体投地,扑腾在一处草灰中
应当是方才她欲撞门,不幸的是门被人从里面先一步拉开来了
我见她满脸的烟黑,滑稽至此,倒是有趣极了
那李管妇泼辣至极,插着腰就指着眼前人的鼻子开骂:
“谁让你们把这糟粕摆在门口的,是故意害我是不是?你个小贱蹄子,我——”
她一手擦着粘住眼上的灰烬,另一只手正欲推我,却是离眼前之人只有半寸距离时生生停住:
“程…程五…五娘子,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李管妇这是…要教训我吗?”
“不不不,五娘子定看错了,我这是…这是要拍灰呢”
李管妇心中愤愤,程幼薇在白鹿山待了五年,山主对其甚是欢喜,而且早已将其看成了自家亲孙女,即使她回了程府,还是会命人赠些书卷带来都城,甚至联系京都友人,让她上最好的学堂
就连葛氏也忌惮白鹿山主的势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法过多的刁难程幼薇。
凭这一点李管妇当然不敢明面上得罪,只能咬牙切齿,暗中咒骂,私自来这庄内,看我回去不好好参你一本,届时有你好受!
程少商披着被子柔若无骨的从房内走出,看到我时眸色不由得震惊,还以为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便将李管妇推了一个踉跄
“四娘子…你敢推我?”
程少商扶着脑袋装柔弱:“哎呦,原来是李管妇啊,我这近日刚好生了寒疾,病的却是连眼睛也看不清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贼人要对我阿娣行不轨呢~”
两人唇枪舌剑了一番,从李管妇的口中倒是听到了阿父阿母即将班师回朝,怪不得她这般着急接阿姊回去
马车内,一上来便闻到了一股汗馊味,莲房摸着坐褥皱着眉,断定是李管妇的味道
而我却是对这味道似曾相识,铸器铺子里那些个东家每每大汗淋漓时便能闻到
“这不是李管妇的味道,是男人的味道”
莲房好奇:“男人是什么味道的?”
我托着腮:“嗯…算是馊的?”
程少商摇着头:“非也,是臭味”
我这才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脚印,“对了,阿姊,我方才——”
“前方马车,停下查验!”突然一声喝令将我的话逼停,同时,马车也被人拦了下来
那句铿锵有力地声音接着响起: “奉朝廷指令,捉拿嫌犯,来人,搜马车!”
李管妇忙阻拦:“慢,车上乃是程家娘子,再无旁人了,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轻易让男子搜车?”
“李管妇住口,吾等即是武将家眷,更当听令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
程少商说着,随即更加靠前:“诸位将军,就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
“女公子…当真敢被搜车?”
“既是朝廷捉拿要犯,程氏自当遵从,做事不亏心,自然敢”
“很好”
和阿姊说话的人音色低沉且浑厚,似乎还有些熟悉,我趁着此空档,悄悄掀帘从车窗边露出了一只眼睛看了过去
程少商看着自家妹妹一脸愁容倏地坐直了身,她被吓了一跳:“阿娣,怎么了?”
“居然是黑甲卫,凌不疑何时回来了”
程少商不解:“凌不疑?”
“就是一个特别讨人厌的家伙,遇到他准没好事”
我紧靠在车内听着外边的动静,这凌不疑竟要亲自上前盘查
就在车帘快要被对方掀开的一瞬,我慌忙在里侧按住
外面那人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换了另一边,而我又是匆忙按住
一阵拉扯间,凌不疑神色愈深,垂眸望着车帘自里侧被揪住的褶皱
“程家娘子这是何意?”
作者女主在白鹿书院读书,为什么她的阿姊没有去,主要是少商是二叔母养大的,女主4岁后是三叔母带大的,后面家主程始回来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