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想编了，编不出来

司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殿下，还请您将罪状给小的，小的好归案。”

嘉华像是没听见，看着晓桐被两个狱卒架起的时候皱了皱眉，想是碰到了伤口。便冷眼骂道：“没长眼的，瞧不见桐妃娘娘身上的伤吗？不知道动作轻些吗？”架着晓桐的两个狱卒动作一愣，而后下意识听话的放轻了动作。

目送着晓桐离开了审讯室，嘉华吩咐典狱官：“去备一套干净的衣裳，等桐妃娘娘好些了伺候她换上。再给她换个干净些的房间。桐妃娘娘的这件案子事关重大，在彻底定罪之前不可轻易怠慢了她。”典狱官应道：“诺。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罢也离开了审讯室。

嘉华复又坐下，喝了口早就冷尽的茶，抬眼却看到司狱还没走，便开口道：“这罪状桐妃娘娘字也签了，押也画了。司狱大人何故还留在此处？”司狱咽了口唾沫，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殿下，还请您将罪状还给小的，小的好归案。”

嘉华放下茶杯没什么感情地道：“本宫说了，桐妃娘娘的这件案子事关重大，不可轻易下定论。”司狱感到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他想起了关于嘉华公主的一些传闻——

大庆朝的开国皇帝庆太祖莫珏乃是武将出身，定天下时曾有过一夜屠了三座城的事迹。到了安庆帝这一代，大庆朝也进入了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安庆十二年（彼时嘉华年仅十岁），北部边关曾有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起兵谋反。反叛军实力不弱，安庆帝接到消息时叛军已接近京城，慌忙派兵去拦。可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士兵又怎能战胜日日刀尖饮血的边关将士呢？自然是败得一塌糊涂。叛军也因此更为猖狂，直逼京城。

可是后来，安庆帝突然派早已脱离战场的马将军前去应战。打法也和马将军与安庆帝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与之相较更为狠厉。而俘获的叛军更是一个不留，杀无赦。

叛军自然是被平定了，可这“杀无赦”的指令怎么瞧也不像是优柔寡断的安庆帝下的命令。

再后来，危难当头泰然应敌的马将军也立下了大功，被封为镇国将军，手握十万兵权。

四年后，东部边界时时与邻国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庆帝却突然派尚未及笄的嘉华公主出使邻国。

嘉华公主也很是争气，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邻国对大庆俯首称臣。自那以后，四年前的那次内乱的指挥者是嘉华公主的传闻也逐渐流出。对此安庆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说起来……这位桐妃娘娘，正是马老将军的嫡女。

一念及此，司狱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更盛，慌忙下跪行了个大礼：“小的明白了，多谢殿下提醒。”

嘉华仍旧没看司狱：“罢了，下去吧。”

司狱：“诺。”

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卷起席席往事，窗口漏出一缕月光，映照着昏睡着的人儿憔悴的脸颊。突然，晓桐睁开了眼。她看着来人，缓缓开口道：“不知墨阁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站在阴影里的人声音低沉的道：“桐将军怎的如此狼狈？”

晓桐扯了扯嘴角：“墨阁主跑这一趟若是专为了来挖苦我的，那就请早些回吧。”闻言，来人沉默了半晌，犹豫着再次开口：“本座倒未曾有这般意思。只是……诅咒皇上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将军就这么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