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16

秦素玩味的一挑眉头，“本衙内低调出行，好心放你一马，你倒是自己撞上来了，听说你欠了许多赌债，我看凌老七还是太宽仁了，不如我给他们打声招呼，让你以身抵债如何？！”

这话一出，刚才还有些疑窦的周舍顿时面如土色，开口求饶：“衙内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冒犯了衙内，是慧儿，不，是林娘子说他被人抛弃了，要找一知心人，小的才……，小的真的不知道林娘子是衙内的人啊。

衙内大人大量，开恩绕过小的吧。”

若刚才秦素自保家门他尚且还有些疑窦，然而刚才秦素的话一出，他就知道，这是真的衙内。

凌老七人称凌老大，是华亭县几个赌场的幕后主人，因为凌老七不够威风，所以他的手下都叫他老大，久而久之，凌老七这个名字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只有他们这些老人听过，还听说，这几家赌坊暗地里跟官府又勾连。

所谓的以身抵债，在他们行话里，是自愿签了去做苦力来还债，朝廷虽禁止买略人口，但以劳力偿还债务，只要签的是正紧雇佣契约，官府也是不管的。

但是之前签了契的人，可是再也没回来过。

有传闻，不是去挖矿就是去做盐工，都是是最苦最累的，一去就被人看得死死的，想逃都逃不了，除非死了尸体被运出来。

所有才有以身抵债一说，意思就是舍了这身命。

如今这么一个身手了得，气势凌人，还开口就道出幕后主使和行话，语气毫不客气的小郎君，彻底让他害怕了。

可谓滑跪的十分续速。

秦素冷哼一声，冷冷道：“我的人便是死也只能是我的人，何时轮到旁人觊觎。”

“是是是，小的知错，求衙内开恩，绕过小的……”

秦素瞧着他没脸没皮的求饶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挪开脚，负手而立，“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吧，若在让我听到你跟她风言风语，你下半辈子就换个地方吧。”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

周舍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秦素见没人了，赶紧上了马车，驾车往城外而去。

盼儿自从秦素上了马车，就一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出了城，秦素才功夫跟她说话，“怎么？被我的英姿折服了？”

盼儿见到熟悉的笑容，才心里落定下来：“你刚才那样子，跟你平日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秦素笑道：“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还是你们之前胡诌的身份给了我灵感。”

盼儿顺着她点点头，“难怪你今天穿了这么一身，敢情是早有准备啊，不过，你怎么笃定周舍会相信呢。”

秦素自信道：“你们在香云楼的这几天，我也不是在做事的，我先让人查了查周舍的底儿，这周舍欠了许多赌债根本不是秘密，于是我就跟着摸了摸这几所赌坊，这才发现了后面的秘密，我今天也就微微透露了一些赌坊的内幕，他自然信了。”

盼儿：“什么秘密？”

秦素：“那赌坊背后站着官府。”

盼儿：“原来如此，不过，原来你真的会武？！”

秦素：“我早说了我会，你们偏不信。”

盼儿：“你看看你的手，纤纤玉指就是这样了吧，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会武…”

两人有说有笑的追赶三娘的马车

华亭县

刚结束事情，带着人马赶过来的顾千帆，“.……”

听着陈廉打听来的消息，面色是变了又变

最后无奈的扶额。

陈廉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道：“头儿，听说他们还没走远，要追还追的上。”

顾千帆：“算了，她们没事就好，你将去查一查周舍，给她们收个尾。”

说罢便出去找秀州知州徐永了。

陈廉一边按顾千帆的吩咐去扫尾，一边心里嘀咕着，哪里跑来的衙内，竟然截了他们指挥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