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敖寸心的句句质问，杨戬根本回答不了。

这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实。

“杨戬，你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的行为已经给了别人一种你不爱我的念头，所以他们从来都不曾将我放在眼里。”

敖寸心微微一笑，对着看戏已经看呆了的哪吒道：“小哪吒，你从前去杨府的时候都是叫我什么？”

小哪吒年纪不小了，但如同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

堪比封神之战的战场。

他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以前？叫二嫂啊。”

“为什么叫我二嫂？”

“我和杨二哥结拜为兄弟了，他是我二哥，你自然就是我二嫂了。”

敖寸心点了点头，煞有其事：“也是啊，毕竟你和你爹关系虽然不好，但到底还是有父母教你的，还有你两个哥哥，这些事情还是懂的。”

一旁的李靖嘴角抽了抽。

杨戬脸色微变，梅山兄弟几人，倒是老大算是品出了点敖寸心这话的意思。

骂他们没家教呢。

果然，就听见敖寸心问：“杨戬，同样是你的结拜兄弟，为什么哪吒对我的态度和梅山兄弟等人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呢？这么多年，他们有叫过我一声二嫂吗？这就是你的兄弟？你的好兄弟，还有哮天犬，处处和我作对，我这个二嫂可真是讨人厌。”

众仙：……怎么说呢，这称呼确实很有问题。

“杨戬，你如果瞎了，可以去人间问一问，有哪一对夫妻过成我们这样子的？结婚之前你问这婚还成不成了，当时我就该说一句不成了，免得两相折磨。成亲当日，你没有和我商量甚至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擅自决定了让你的兄弟一起住进来，我嫁给你，是半个主人了吧？你甚至说都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是和他们同时知道你要留人住的。”

“好，在那么多人面前，我好歹也得给你留点面子，不多说什么，然后新婚当晚，我问你嫦娥的问题，你倒是好，直接甩袖子离开了，哪怕你说一句你爱的人是我，我都不会纠缠不休，可你从来不正面回答。”

“然后封神之战回来，世人都说是我没事找事要找你吵架，之前的那些如果是我无理取闹，那你回来之后我们第一次吵架，是你在无理取闹了？话是不是你先挑起的？架是不是你先吵起来的？就因为哮天犬是你的兄弟，你要维护你的兄弟，所以把气撒在了我的身上，难道我不委屈？”

“家里面住了那么多人，你们倒是开心了，可是一切都需要我操劳，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佣人，也许有人会说，干什么不找几个佣人，这难道不需要钱？或者点化几朵花花草草什么的打理一下，有你的狗在，他们能活过半天？你的狗可是对我恶意满满啊。你清高傲气，不要天庭赏赐，你可知道柴米油盐都是需要钱的，对，你有香火，不稀罕，钱多的是。”

“这就算了，你留人在家里住，一住就是大半年，难道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吗？一个家里面住了太多的外人，总是不方便的，结果倒好，所有人都说是我把他们赶走的，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赶走他们……我真的很奇怪，杨戬，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人间可是很流行的，兄弟也是要分家的，可你倒好，一句是我要留下他们住的，我真是无话可说。”

“这也算了，我说要有规矩一些，要有尊卑，起码他们要对我这个女主人尊敬一点吧，可结果你又说了什么呢？不需要尊卑……呵，既然不需要，那他们现在怎么站在你身后？我告诉你，无规矩不成方圆，哪怕不是尊卑，也得有规矩，摆正了自己的身份。而上了天，你还能保证他们现在对你没有一点所谓的恭敬？天庭就是一个分尊卑的地方，如果不分尊卑，是不是谁都可以冒犯王母和玉帝了？就拿现在站在真君神殿的众仙来说，为什么我说话的时间没有人打断我？一来是他们想看戏，置身事外，而来就是你口中不需要的尊卑，我的权利现在比他们大，他们自然不敢反抗，如同百花仙子一样，杨戬，这就是尊卑，你就是活在一个充满了规矩的世界之中。”

杨戬：“……”

众仙：……说的有理啊。规矩尊卑怎么可能不遵守？那不是嫌命长吗？人间帝王都不容挑衅。人其实是很复杂的，更何况由人组成的一个小小的家庭，主人的地位都被动摇了，那……啧啧。

“而你自私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花瓶，是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的，你问问李天王，人间的夫妻有些和自己的父母都是分开住的，更何况是兄弟，你倒是好，全占了。”

李靖：…………勿cue

“再说三圣母，她本来就该来华山保护百姓，要不然这个三圣母的名头要了做什么？好，暂时她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你护着，我也不一定分要赶走她，是她自己听到我们吵架才走的，她走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没有一定要她走，住着也就住着了，是她心思细腻自己想的太多然后走的，这锅也要我来背……”

“好，算我的错，是我不该说话那么大声，但那次吵架，归根结底是你先开头的，所以杨婵离开，也是因为你，是你赶走了她，可是最后连三圣母思凡一事也有人怪在我头上，说是我不该赶走她，如果我不赶走她她就不会寂寞就不会思凡……合着她思凡全是因为寂寞空虚？她寂寞空虚找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逼着她找男人的？这天庭也不止一个女仙吧？成仙比她早的比比皆是，怎么不见人家寂寞难耐？就单三圣母一个？还要把账算在我头上……”

此刻三圣母的脸色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了。

杨戬看着敖寸心，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众仙：…………三公主说的好有道理。

“仙子不是经常把爱是付出，欲是索取这句话挂在嘴边的吗？怎么三圣母寂寞空虚找个男人就是爱了？打着爱的旗号是不是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爱就是错的？既然这句话是对的，那三圣母为什么要找男人？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吗？如果真的是爱，怎么能成亲呢？怎么能生孩子呢？难道洞房花烛夜不是欲？”

杨婵：“……”

“三圣母，你倒是说一说，这究竟是爱还是欲？仙子这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一句质问，无人敢答。

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