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病房手记（十五）

埃克斯话语里有些迟疑

“阿禧啊，多多可能之前有点过分了。”

顾禧总觉得自己在想起点什么

没有回答

埃克斯自顾自说起来：“这...晓翼他本来就...这也不是你的错。”

“多多他真的不是个坏孩子。”

埃克斯迷蒙的眼里，连语序都颠三倒四

顾禧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也释然不了

像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她只是盯着埃克斯

也看向后面名叫墨多多的少年

桌上的东西很凌乱

有大大小小的药瓶子

温度计和退烧贴

喝了一半的茶水和随意放在桌上的手机

以及还未交出的两三张A4纸

上面用很大的，刻板的宋体写着

辞职报告

顾禧好像找回了点什么

顾禧的眼显得很无神

墨多多想安慰她：“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问题。”

顾禧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埃克斯显然不是单纯过来安慰她的

他说：“你要不要去趟医院，做个心理评估，这次之后，你们同事都做完了。”

顾禧没有动弹

埃克斯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

放软了语气：“阿禧，去做一下吧。”

顾禧站起来，收拾桌面

将桌上的a4纸拿起来，看向埃克斯

埃克斯神色闪过疼惜

却只摇了摇头，无话。

顾禧坐在心理咨询室的位置上

座位很大很舒服

面前办公桌上，坐着的是林绯

顾禧当然忘记了以前在病房里，林绯曾说她是个小职员，因为这个平行时空的她，在慢慢吞噬着一开始的她

她俨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却只记得现在这份不知道为什么悲苦的心情

林绯还是像之前那样

总是甜甜地笑

让人觉得很亲切

顾禧看见她，她是认得她的，在这里，她们是大学舍友，医院最好的同事

她看见林绯脸上的闪过的悲哀

却仍然换上甜美的笑

林绯把面前的纸推给她

和站在椅子后面的埃克斯说：“这是她的评估报告，结果并不好...我建议...住院治疗。”

埃克斯面上青黑一片

点了点头

顾禧记得自己好像崩溃了，在咨询室里大哭一场

埃克斯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林绯默默地抱着她

四周的声音不可捉摸

时而巨响，时而尖细

顾禧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她明白了

她什么都明白了

——————

顾禧在柔软的床上醒来

白花花的天花板和被子上的医院名字让她明白这里不是家

今天，是她住在精神科的第一个月了

旁边坐着的是林绯

她笑了，对着顾禧说；“醒了啊？”

旁边拿着病历单写东西的男医生俨然是谢缮的脸

顾禧放空着大脑

良久，她满足的笑了

她跟林绯和谢缮说：“林医生，谢医生，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林绯和谢缮都用温和的眼光看向她

“我梦见自己成了一个护士，而你们变成了职员和小少爷。我还看见了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一样对我好。”

“我们被困在了我以前的办公室里。”

“我们很累，很快乐。”

“结果有一天，地震了。”

谢缮抖了抖

“他死在了那场地震里。”

“但是结果很好，我也死了。”

顾禧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顾禧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