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坚定内心

秦蓁蓁把秦月送上了回建宁的飞机，然后自己打车返回学校。

出租车司机一听秦蓁蓁的目的地，“呦”了一声：“津海大学？就是那个快一个月前死了一个姑娘的那个学校？啧啧啧，听说到现在凶手都没有找到呢。哎小姑娘，你知道这个事情吧？”

秦蓁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祈祷着出租车司机能专心开车然后快点把她送到学校，少一点探究心理多一些职业道德。

偏偏这司机无聊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话题可以说说话，又怎么会放过秦蓁蓁这个看上去纯良又和善的聊天对象。他一边查询导航路线一边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小姑娘，实话和你说，我有个亲戚在南城分局里做警员，他说这姑娘的死可不简单呐。”

秦蓁蓁戴耳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机场地下车库的信号不好，出租车司机用力拍着车载导航的机器试图拯救瘫痪的系统，一边继续口若悬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啦，但是好像背后是一个挺大的利害集团，关系网又大又复杂，谁知道那帮人自己怎么记清楚这些联系的，有这脑子还不如好好读书，像你们这样念大学，念研究生！非得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唉，可惜了这姑娘，今年应该才19岁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啊……”

秦蓁蓁的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

“这姑娘好像成绩不错，是商学院的吧？那可是全国著名的院校啊，这要是学成出去简直是前途无……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出租车司机终于发现了秦蓁蓁的不对劲，猛然意识到她也是津海大学的学生，说不定就和死者认识，一瞬间也有了些许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覆水难收。他只得一边在机场治安人员的不停催促下驱车向外，一边继续查路线。

出了地下车库，出租车司机终于选定了一个折中的导航方案，这才意识到已经开出机场了却忘了开计时器，不由得骂了一句：“我擦嘞，计时器忘开了。算了姑娘，这段距离就不给你算钱了啊。”

秦蓁蓁已经不想再应声，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心底是阵阵酸楚。

今天办理登机手续之前秦月还在和她唠叨，要她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处理。秦月和吴雩的事情最终以吴雩被停职两周、秦月同时出具谅解书收尾，没人知道秦月和宋局那天说了什么，两人短时间内似乎也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秦蓁蓁出于这一事件的突发、对母亲的心疼以及对吴雩警官的不信任，已经答应了秦月不再和南城分局来往。但刚刚司机的一番话还是从侧面点醒了她，使她突然意识到：“我只有自己身处其中，才能离真相更进一步，也更有机会给冰冰报仇雪恨！”

她又想起自己还在上中学时和母亲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梦想。她从小的愿望其实就是当一名警察，为民除害的英雄英姿飒爽，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因素，这个梦想被她淡忘，她拼命努力学习，最后选择专业时也选择了商学院的金融管理，只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孝顺母亲，也养活自己。

到底是什么，让她淡忘了过去的梦想呢？

无论如何，希望现在为时不晚。

秦蓁蓁攥紧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