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不露声色

“妈！”病房的门被一下撞开，秦蓁蓁满头大汗地扑了进来，倒在床上和秦月撞了个满怀。秦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秦蓁蓁不语，一双杏目眼眶发红，几乎要滴出水来。

“哎呀……”秦月把秦蓁蓁的头抱在怀里，“不要哭啦，妈妈这不是没事嘛……”秦蓁蓁抬头看向秦月颈部的青紫勒痕，眼泪“唰”的一下直接跑了出来：“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嘛，是不是很疼，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呜呜呜呜呜……”秦蓁蓁哭成了泪人，秦月也手足无措了起来。她知道女儿一定是又联想到了严沐冰的死，不禁苦笑这孩子和自己一样过于感性，甚至比她的感性程度更加厉害。

突然，病房门又开了，宋局、吴雩、许向心和黑着一张脸的步重华走了进来。秦蓁蓁骤然被人看见自己披头散发、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羞到几乎要钻到地底下去。

秦月失笑，向众人点头致意后，用纸巾帮秦蓁蓁擦去脸上的污渍，又示意秦蓁蓁坐下，拿起梳子帮她梳头。

秦蓁蓁乖乖坐下，心情依旧低落。

秦月手上不停，一边听着宋局说话：“秦女士，很抱歉我们手下的警员对您造成了困扰和伤害，我是来带警员吴雩来致歉的，由队长步重华、队员许向心做见证人。”步重华的脸色听到这番话以后更黑了，许向心的脸色也变了变，估计是都不理解为什么宋局对吴雩如此纵容。秦月给秦蓁蓁梳好头发，放下梳子微微一笑：“道歉就不必了，我愿意对吴警官表示谅解。但宋局，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宋局和吴雩。

秦蓁蓁想说什么，但在秦月的眼神示意下只能默不作声。

宋局深吸一口气，挥手让吴雩等人出去。

秦月推了秦蓁蓁一把，让她也跟着出去。

病房门甫一关上，秦蓁蓁便双拳攥紧，想找吴雩算账。许向心提前一步做出判断，紧紧抱住了秦蓁蓁，限制住了她的行动。吴雩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神色喜怒莫辨。

秦蓁蓁挣了几下，也清醒过来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示意许向心放开她。

步重华站在病房门口看了半晌，突然拔腿离开。

“别追了。”吴雩拦住想跟上去的许向心，“你也别太和事佬了，容易吃亏。”

“晚些时候，我自己去和他解释。”

秦月听着门外的声响，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局：“……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宋局摆了摆手，“您有什么想说的？”

“您是津海的高层，甚至还参与过云滇的行动，我想您不会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依旧愿意为他担保。”秦月笑了笑，宋局微微点头：“我认得你，但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毒贩小姐，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普通人了。照你的意思，你也认得我？”

秦月注意到了宋局的人称变化，笑容更添深意：“当然。我没有想到，在津海可以见到这么多的故人。”

“但不管过去如何，我们总要关注眼前，不是吗？”

“我是想单独和您说说严沐冰父母的事情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远比我之前跟步队长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