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铭的出现彻底唤起了杨沫心中潜已久的某些情感,倒是不确定那感觉是叫不甘还是不安。
韩茗茗是那样漂亮又妖娆的女子,风情万种,短短的鲻鱼头披散到瘦弱骨感的脊背上。
不凌乱也不干枯、那发质就像电视广告里出现的画面一样,好看,飘逸,美,这点倒和沈倦相似。
难怪,难怪郁景喜欢她。郁景从小到大对短发的女人有种坚持的热烈的迷恋,自己当年不也是因此而留起了短短的头发么。
就算离开后自己换了很多的发型,但千篇一律的还是短发,不过肩的,不及腰的,直的,卷的。
习惯啊,是那样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当杨沫一次次坐在美发沙龙的椅子上面对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抚摸着头发轻声叹气的。
瘦瘦高高,短发飘飘——当年的沈倦不是这样说过吗?
难怪,难怪不甘也不安。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情敌,谁还能安然的坐稳喝咖啡?
“你好,韩茗茗。”韩茗茗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握了握杨沫的手,那柔弱无骨的质感就像是握着丝绸,又顺又滑,就像那头发。
真想,真想一把火烧了那头发。
杨沫暗了眼眸,郁景,这是在告诫自己离远点是么?
女朋友啊,真好,多美好的一个词,多尊贵的一个身份!
他郁景的女朋友,不是杨沫,不是他的青梅竹马,而是一个如此明艳动人的小女人。
杨沫强忍着心里的疼,轻轻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又放开,柔声说着你好。
眼光却是看向郁景的。
可郁景的眼睛里只有他亲昵着叫着“茗茗”的女孩儿,不是自己。
温柔的眼神像是一汪水,可那投石却甩进了自己心里,空旷的回音震得又耳鸣,嗡嗡的响。
听清韩茗茗贴着郁景的耳朵说了什么话,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真是和谐的神仙眷侣。
面前的咖啡被杨沫搅出了沫儿,浮在表面真是烦,失去了喝咖啡的兴致,亦厌倦了对面两个人的打情骂俏。
杨沫轻轻放下咖啡勺,抬起头拢了拢额前额碎发,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以后再聊。”
不甘心般又补充了一句,“越,I'll call you later bye。”
真冷,原来天已经黑了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飘了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肩头,落在羊毛大衣的领子上,掸下去,还有雪花不死心的落下。
就像我的爱啊!
杨沫想,是不是自己回来的太晚了,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郁景以前谁都不爱,只是爱或者深深喜欢着深深迷恋着她杨沫一个人的。
是啊,回来晚了!或者是根本该回来。
北方的夜来得很早,晚上又很冷,杨沫一个人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路过橱窗,路过当铺,路过餐馆,路过广告牌。
路过哪些所有曾经生命里最深的纪念,唯独遗落了另外一个当事人。
街角是一家叫 longing 的 bar,不断有各种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杨沫站在酒吧门口定定的看着,足足看了一分钟,忽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只是喝了几杯威士忌就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