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不说话,稍微低着头,只觉得烦躁,想抽根烟。
哦,烟呢?烟上个月都被沈倦扔掉了啊。
杨沫眼圈又开始泛红,看向沈倦,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口,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是啊,如今, 自己还有什么立场说话呢?
“郁景,别告诉我你不去法国了,你应该还记得吧,今天晚上的飞机。”沈倦面无表情的说到。
“对不起,沈倦……我”
“别他妈跟我说对不起!你郁景什么人呐,你怎么能对不起我?我沈倦就是犯贱!”
“沈倦",杨沫的满脸都是泪,忽的抓住沈倦的手,紧紧地,紧紧地,像是抓住一件珍贵的物件一样。
“沈倦,求你不要这样……求你……”
“你们真是好样儿的!”
沈倦甩开杨沫的手,站起来快步冲进了卧室,把门摔的“哐”的
一声响,杨沫忽然一震,只觉得心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样。
眼泪无论怎样擦就是擦不完。
郁景递过来一包纸抽,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杨沫注意到到。
郁景的拳头紧紧地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硬朗的呈现出来。
他在压抑,压抑着好多年不曾爆发出来的愤怒吧。
郁景,你究竟在隐忍什么?
沈倦换了一身衣服,拉着皮箱从两人面前经过,什么话都没有说,再次摔门出去。
郁景猛地站起来想去追,追到了玄关处,手搭在门把手上.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始终没走出去。
不能追出去,真的不能。
可是这样的自己,究竟把沈倦置于何地?
郁景觉得自己此刻是最卑鄙最无耻的小人,紧紧地攥着门把手,手心出了汗,却还是紧握着。
郁景一直站在门口,屋子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景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杨沫,冷冷的目光使杨沫心凉了半截。
她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本是不该回来的,也不能回来。
自己的出现是不是破坏了郁景平静的生活?是不是再次伤害了郁景?也同样把自己陷进了不堪的境地中?
杨沫站起身来,丢了魂一般走向门口,一个声音从脑子里传出来,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离开,要离开,快离开,越早越好……她哆嗦着捡起一只鞋,花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穿上。
杨沫能感到郁景的眼光一直盯着她看。
正要穿另一只鞋子时,忽然被郁景大力拉起来拥入怀中,紧紧地,紧到杨沫觉得快要窒息……
又感觉好像一件最最真爱的宝物失而复得一般,满足。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想到我无法去爱别人,爱更好的更善良更美丽的人……
杨沫觉得心里不踏实,不安的感觉一天一天壮大,那种不安就像是潜藏在身体最深处最隐秘的毒,如今终于一股脑儿的全冒了出来,毒发了。
十年前的郁景阳光灿烂,连笑容都如沐春风。
那时候自己不就是迷恋郁景的笑容么?
十年过去了,郁景的笑容还在,可对着自己的那些笑,总是透着疏离与淡漠,仿佛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客气,还是客气。
是因为不再喜欢了么?还是从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