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子们,有省略的到围脖找
睁开眼在柔和的白光里见到颜淡的那一刻,应渊便知晓,这不过是他的梦而已。
可鼻息间仿若闻到了菡萏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竟不知颜淡已在他心中深深扎根,气息分毫不差,眉眼亦是如此清晰,真实得竟不像是个梦。
可他千年来早已练就洞悉一切虚幻的辨识力。
此刻心中无比清楚,这不过是个梦。
是啊,只是个梦,而已。
可那又如何?
须臾间,他已然转换了心思。
既是自己的梦境,必不会伤及颜淡。
所以,何不随心所欲梦一场?让这千年来压抑在躯壳内的灵魂放肆一回。
他自认为不是个贪心的人。何况,眼下已是将死之躯。
仅此一次,便无憾了。
于是他掀起她头上的白纱,舍下脸面唤她娘子,眼见她脸上露出迷茫与不可置信之色,心中竟暗自喜悦。
原来她亦有这般无措的情状。
多日的陪伴中,她总能扰乱他的心弦。
而他因忧心她陷入情劫,每每面对她的情意时,只能装作无知无觉。
实则心中万般欣喜又万般苦楚。
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帝君的身份,在梦中诉说心中情愫,许她三生之契。
梦境瞬间切换,两人已端坐于床沿。
“夫,夫君~”颜淡双手绞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
“娘子~”应渊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真,真的要洞房吗?”颜淡抬眸瞥见应渊嘴角的笑意,恍惚间想起他方才那句“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
帝君所说的,竟是此事么?
颜淡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成亲自然是要洞房的。你读了那么多画本子,该当明白这道理。”
“谁不明白了!”话刚说出口颜淡就心虚了,“只是……”
“如何?”
“只是帝君……”颜淡自知未经许可入得应渊梦里来并不磊落,心中总有些不安。
“是夫君。”应渊抬手小心替她拆下头上的白纱与发冠。
“你,你,你要做什么?”颜淡伸手捂住头顶,欲躲开去。
应渊收回手,神色有些许落寞。
“你可是后悔了?我知我素来未给过你好脸色,且时时捉弄你。你若是不愿,便罢了。”
“不是的。”颜淡摆手否认。
“那这般犹豫是为何?”
“我,帝君……”
“夫君~”应渊不厌其烦地纠正她。
“夫君,你若是醒来,不会怪我吧?”
“定然不会。我心悦你,又怎会怪你?”这是他的梦,都是他的妄念,又怎会怪到她头上。
话说到这份上,他心中再次庆幸此梦天上地下除自己外,无人知晓。
又难免自我鄙夷,竟不知何时心中执念已到如此地步,贪恋这般虚幻梦境。
“那……”
红晕染上颜淡双颊,如池中盛开的菡萏,芬芳清丽。
“别怕,交于我吧。”应渊再次抬手,不急不缓地取下她头上发饰。
“夫君~”颜淡心中此刻虽依然有羞意,却因得了他的承诺而不再踌躇,柔顺地弯下修长颈项,好方便他动作。
他却趁她低头之际,顺势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梦里的应渊君竟如此温柔,颜淡心中欢喜不已。
宽衣解带,锦被之下呼吸交错,青丝交缠,浓情蜜意尽在眼底。
须臾,莲花吐蕊,雨露打湿花瓣,正是露浓花气清。
小小莲花精此刻方知何为自己想不到之事。
不怪她见识浅薄,谁又能料到众女仙眼中高不可攀的应渊帝君竟如此风流。
颜淡一面心中窃喜,一面暗自宽慰自己。可不是她想占应渊君便宜,这可是应渊君自愿的。
纤长的眼睫微垂着,依然挡不住眼里的光芒。
应渊见状,轻轻拨开她颊边发丝,笑问道,“夫人可还满意?”
颜淡略抿抿唇,她一向是胆大妄为的,扭捏羞涩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此时思及这既是应渊君的梦境,必是如应渊君所愿而生。那她自然是要配合他,方可取悦他,如此他才能生出活下去的意志。
眼看他意气风发,眼尾因染了情欲而微微泛红,她心中生出怜惜之情,可待眼风扫至他唇边揶揄笑意时,又生出玩闹之心来。
想她曾阅览过无数才子佳人的画本,自然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夫君~”藕白双臂从锦被中伸出,纤纤十指搭上他肩头,美人笑颜如花,吐气如兰。“夫君这般人才,自然是样样长于他人。”
话音方落,眼前向来从容的帝君竟微合眼睑,面上露出几分羞涩来。
小荷花精哪里见过此等风采,不自觉便展露欢颜。
应渊并不介怀,指尖抚着她脸颊道,“方才说我脸皮厚,如今看来为夫虽样样长于他人,脸皮却还是不如夫人。”
“我不过是夸你一句,哪里脸皮厚了?”
“哦?那看来夫人并未体悟到为夫究竟何处长于他人。”应渊说罢,翻身覆于颜淡身上,俯首与她耳畔轻声耳语,“待为夫再润泽一番小荷花,还请夫人此番好好体悟。”
原来……终究是她见识短浅了~
不过这样的应渊君,她当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