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冬日天气晴好，长信宫内却是半点人声也无，只听更漏缓缓，“叮咚”一声落在铜盘中，余音袅袅。

今日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聚集在长信宫中，连裕昌和霍不疑都被叫了过来。卫太后最终还是做出决断，宣皇后寿宴将近，文帝为显郑重必然会在寿宴上宣布五公主与小越侯世子的婚事。同时裕昌和霍不疑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于是卫太后在身体好转以后，便将所有人唤到长信宫。

文帝神色凝重，宣皇后端正容色在静默中，愈加显得庄严。越妃也低着头，默默沉思。殿中只见相近的几位皇子妃与公主们互相传递着眼风与揣测不已的神色。

许久，卫太后朝阿然招招手，阿然捧着一本册子上前。她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丝浅笑，“这是我多年的体己，那些年你们兄弟孝敬我的，有我的嫁妆。”

文帝抬头望向卫太后，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些。卫太后继续道“在场每个人都有份，还有一些给你长姊，在留一些给几个亲戚，一路走来不容易做个念想。再剩下的，请陛下收回国库，这些东西取之于民，也要用之于民”

文帝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似得，有些不安。抿了抿唇，道：“母后春秋正盛，不必考虑这些”

卫太后面上依旧挂着笑，语气越发柔和，“也该想想了。”她朝傅母们道“剩下的事跟他们无关，让他们回去吧”说着几位没成年的皇子被傅母带离场，如今在场的只有成年的皇子与公主驸马们。

熹微的天光从重重垂纱帷帘后薄薄透进，照在卫太后的脸上，慈爱温柔，她轻缓出声，“阿崇，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说着便眼眶含泪，声音哽咽，“如今是富贵至极了，但你苦，你难，阿母都知道”

文帝一听这话，心下越发不安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让阿母操心了”

文帝一跪，他身旁的宣皇后与越妃，也齐齐跪下。卫太后抚着文帝的头，低低道“我希望你能不止是个皇帝，还要是个父亲。陛下眼中可见万民，但父亲眼中只有儿女，有长有短，有血有泪。我盼你，别把他们逼得不像个人了。谁都想与父亲撒娇，与母亲亲昵，可身在皇家就是不由己。所以你要懂得这个道理。”

这番话可以说是苦口婆心，文帝听了，眼圈忍不住红了，“阿母一片苦心，儿明白。”

卫太后叹了口气，对跪着的宣皇后招了招手，宣皇后这才上前。卫太后淡淡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总执着于过往，没什么意思。”宣皇后抬起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卫太后柔声道“把聪明用对地方，把心放在该放的人身上。该放手时需放手，不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宣皇后脸上红了红，心里觉卫太后是在暗指她没有教好太子和二皇子，又一味的纵容程少商。她心思细腻，也许卫太后不喜欢的正是她这一点，觉得事事想的太通透，日子会不好过，不如蠢一点过的好。这个道理宣皇后未必不知，只是她做不到。她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黯然神伤。

卫太后不理会宣皇后的想法，又唤过越妃来，她戳戳越妃的脑袋，“把皮给我绷紧了，管好家里那些个混账”说完又顿了顿道：“人生在世，总不能事事圆满，阴晴圆缺实属平常，不要自苦啊”

越妃听着这话，眼泪都下来了。无论宫中越氏，除了卫太后，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她苦，他们只知道自己深受文帝喜爱，可以与宣皇后并肩。却又有谁去深究恩宠背后的因由以及自己是否欢喜。曾经的少年郎，可以心意相投说一样的话，拥有同一份回忆。但漫长岁月里发生了无数的事情，让他们出现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越妃擦干眼泪，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君姑，我没事的。”

卫太后叹了口气，眉眼染上一丝伤感，阿姮和皇后是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但却又如此相似。她们都期盼可以全身心拥有一个人，可身处之地又不能实现她们的愿望。宣皇后心中抑郁，她觉得自己表现的十分隐晦，实际上谁都知道她的不高兴，明白她心中的纠结。越妃不同，她把自己的悲伤掩盖的很好，不曾表露出来，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在乎，自己偷偷的舔伤口。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阿崇毁了阿姮半生。她昂昂头，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们这些老人家说话。我啊，要和年轻漂亮的说话”说着就朝裕昌招手，裕昌蹒跚向前，几步都走不稳，要不是霍不疑在一旁扶着一些，只怕都走不过去。卫太后今日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裕昌不敢在想，这个庇佑她十余年的慈爱老人一朝离世，自己该是何等境况。

卫太后用手为裕昌整理头发，缓缓道“人生就那么长，要照顾好自己”她拉起裕昌的手，嘤嘤嘱托，“女莹随心而行，随性而为。他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但一定要是你深思熟虑后的抉择”旋即又望向霍不疑，“子晟，不管什么选择都要坦然接受，世人都苦，但都要向前”突然卫太后转了气势，声音清晰而决绝，“不管什么决定，都不能任性妄为，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霍不疑和裕昌双手叠于额上，郑重叩首道“是，谨遵太后教诲”

卫太后凝视文帝片刻，朝他正色道“阿崇，我养了女莹一场，子晟又是堂兄唯一存世的骨血，你千万替我照顾好她们”

文帝心头一凛，原来卫太后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只是顾忌着五公主的婚事迟迟不言。但如今他斜瞅着在底下低低抽涕的五公主，看来卫太后是做出选择了。他目光再次回转到太子身上，如果太子出色，或者子端做太子。卫太后会不会不管霍不疑与裕昌的婚事，不在意霍不疑是否从东宫抽身，为了五公主跟自己扛到底。文帝不敢在想，因为答案似乎一直都在他心中。他只能朝卫太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霍不疑扶着裕昌退下，跪在一旁。卫太后是在逼迫文帝放弃自己迎娶宣氏女的想法，霍不疑抬眼目光扫过太子和三皇子身上，他选择离开东宫，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卫太后接受了他的投名状，选择帮他这个忙。他让裕昌靠在自己肩头，轻声安慰她。

卫太后唤过太子夫妇，二皇子夫妇，“你们都过来”

“大母”四人上前，向卫太后行礼。

卫太后打量着四人的神色，片刻，才道“太子我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好歹要知道自己是谁，别一门心思的指望别人，要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

太子被说的面红耳赤，他本就对卫太后有畏惧之心，如今更甚，额上冷汗直冒，口中连连应是。

宣皇后见太子这幅模样，心疼不已。太子不像文帝，更像她的父亲，温柔善良。但身为储君不需要这样的品质。她眼神转向文帝，储君需要像文帝一样，杀伐果断。最像文帝的孩子是他与越妃所生的三皇子，那才是储君该有的样子。当年明知众人不喜自己，不该登后位，不该将太子推上储君的位置，但她还是坐了上去，而且一坐就是几十年。有温热的雾气自她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为了文帝，她不顾一切坐上后位，把孩子推上一个他承担不了的位置，终究是错了。

卫太后微眯双眼，眸中凝起一缕寒光，冷冷地朝二皇子夫妇，道：“你们夫妻俩下次做什么事之前称称自己多重，别被人捧几句，就飘起来”

“是是是”二皇子夫妇，连声应下。他们是吃到苦头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卫太后声音威严，“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你们俩都是极好的孩子，但要小心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是，大母教导，孙儿不敢忘”二皇子夫妇重重点头。

太子妃本来以为没她什么事，毕竟卫太后一直不喜欢她是真的，不想卫太后拉过她的手，轻声嘱咐，“想来你是怨我的，觉得我对你严苛，又不许你这样，又不许你那样。”她停一停，和声道“我是不知该如何教你，说重了，你吃不消，说轻了，你记不住。储妃你读过书，识得字，明白身处这个位置上的无奈，所以别怨老太婆总逼你生孩子。你的丈夫是太子，这个位置不容易”

太子妃矍然变色，看了一眼太子。全身颤栗，几乎是咬碎银牙，才止住颤抖。她忍着泪道“大母，孙儿明白”

“不，你不明白”卫太后目光锐利的看着太子妃，“你是一个极好的女娘，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太子妃身子一僵，卫太后蹙了蹙眉，淡淡道：“我不许你提曲冷君就是这个意思，储妃，你就是你，何须与别人比较，你总说自己不如她，但如今是你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是你管理东宫辅佐太子。曲冷君来做，未必比你做的好”

太子妃的嗓子眼里像是要冒火，烧得她整个人都要干涸了。宫中无人与她说过这些话，他们总是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不如这个，不如那个。没有跟她说不用和人比较，你本身就很好。“大母，孙儿……”她顿一顿，呼吸艰难，话音都在战栗，破碎得不成样子。“孙儿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储妃，别人说话，总是不用负责。但听进去的那个人，心里有什么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只有你自己想明白，想通了才最重要。”卫太后松开了手，轻声道“好了，去吧。”

太子夫妇和二皇子夫妇明白卫太后的殷殷嘱托，是为自己好。眼中酸涩不已，只是强行忍下了。四人退下，三四皇子夫妇随即上前。卫太后笑了笑，望着三皇子夫妇，低声道：“对你们夫妇，更不用我说什么了。你们都很好，只是老三……”

三皇子静静的等着卫太后的下一句，“世间之事，并非全然非黑即白，你要把握好其中的度”

“是”三皇子重重叩首。他沉声道“大母请放心，孙儿懂得”

卫太后点点头，露出一抹恬然笑容，“好好，老四，照顾好萋萋。你们夫妻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也别怕事，拿出点本事出来”

四皇子夫妇磕了个头，郑重拜倒下去，“大母教导，孙儿不敢忘”

金鼎香炉里悠然扬起一缕白烟，似有了生命一般，冉冉向上。卫太后忽的软了身子，靠在凭几上重重喘息。文帝急忙上前为她抚背，急切的道“阿母，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卫太后缓了缓，摆摆手。五皇子也不等卫太后唤，就径直来到卫太后面前，磕了个头，掷地有声的说道“大母，孙儿蒙大母教导庇佑。未能还报一二，还累及大母操劳，实在不该。”他定定看着卫太后，“大母放心，孙儿日后定会好好孝敬父皇母后，谨守本分。”

卫太后轻声道：“你一直都很孝敬我，我说想吃鲜菜，你就捣鼓出温室，日日给我供菜。我叹一句，该让更多的人吃好喝好，你就卯足了劲，把温室弄得更大更简易，还与陛下说要将法子广散于民，让更多人吃到鲜菜。”她目光柔和，温言道“好孩子，是我委屈你了”

五皇子抿着唇，摇头道“没有，大母爱护我，才有我的今日”

卫太后看着神色严肃的五皇子，柔声道“老五，日后接了你阿母，好好过日子去吧”

五皇子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文帝，见他不曾出声反驳。马上意识到卫太后和文帝通过气，允许徐容华出宫，这样徐容华也彻底解脱了。他重重的叩头，低低道“谢大母，谢父皇”

卫太后急忙让五皇子起来，她抚着他磕青的额头，含了几分哭意，“你日后孝敬父母，为国为民，也就不枉我养你一场”

五皇子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卫太后轻柔为他拭去，“去吧，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孝敬了”

五皇子只能再次叩头，踉跄回到原地。

卫太后伏下身子，靠在凭几上缓神。良久，才微直起身，阿然捧过一盏茶水奉上。卫太后接过茶盅润了润喉，轻咳一声，“你们来”

大二公主夫妇上前行礼，静听卫太后教导。卫太后眸光轻转至大公主，低喝道“别惹麻烦，谁也不容易。”

大公主闻言不敢反驳只能道“是，遵大母教诲”

卫太后缓和语气，“你也艰难，但身在皇家，有什么办法呢”

大公主闻言，眼中泪光微微闪烁，靠在大驸马身上。卫太后望着二公主夫妇道：“你们夫妻俩最是省心，但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把你们逼得太紧了，不像配个孩子了”

二公主咬一咬唇，定定道：“大母，我……”

“好了，我知道。人嘛，过得去就行了”卫太后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

大二公主垂泪不止，磕了头，被大驸马和二驸马扶了回去。

三公主哭的不能自已，是被卫伉扶着上前，四公主也边哭边擦眼泪。卫太后瞧着三四公主的样子，不禁笑道“好了好了，不哭。”她握了握四公主的手，声音干涩道：“子恬，苦了你了”

四公主顿时止不住酸涩，泪流满面，紧握着卫太后的手不放开，“大母，孙儿不苦。父皇母后母妃，都对孙儿很好。大母也疼惜孙儿，孙儿没什么好苦的”

卫太后却只是一笑，视线在三公主夫妇身上转转，朝四公主叹道“会哭会闹的有糖吃，子恬，不要那么懂事。该哭就哭，该闹就闹。凭什么要那么懂事”

说完，朝着三公主夫妇笑了笑。三公主早已哭得双眼红肿，卫伉也眼圈微微泛红。

“大母，您不要说了。我以后会乖乖的，不惹祸的”三公主扑倒在榻边，哭得浑身颤抖。卫太后轻抚着三公主的头，轻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事。不要多想，而且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安排好你们，我就放心了”她看向卫伉，沉声道“照顾好子愉，不许你欺负她”

“臣定倾尽所有，爱护公主”卫伉忍着泪，哽咽道

三公主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卫太后摆摆手示意，卫伉扶着她轻声劝慰。四公主帮忙，两人一起扶住三公主下去。

卫太后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五公主来，于是做出一副嗔怪模样，道：“小五，把你放最后不高兴了，不愿意见大母了”

五公主抽涕着出声，“大母，我总惹事生非，让你担心了”

卫太后笑着道“胡说，这几个孩子里数你在我身边时间最长，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她朝五公主招招手，五公主来到卫太后身边，卫太后轻柔替她拭泪。“小五，大母对不住你。终究委屈你了”

五公主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眼泪涌了出来。卫太后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连亲阿母，亲兄长都能看着她嫁给一个混账东西不说话。但卫太后却愿意为她几次与文帝争执，甚至为她硬刚文帝，不让文帝下旨赐婚。卫太后不止她一个孙女，她又不是孙子，卫太后就算不管她也没什么妨碍。

“大母，大母……”

卫太后抚一抚五公主的头，扬扬脸，朝身旁的阿然伸出手。阿然会意伸出手，卫太后把她带到榻上坐下，朝五公主道“小五，给你阿然姑姑磕个头”

众人大惊失色，宣皇后握紧了手中的绣帕，文帝蹙眉不语。阿然更要起身告罪，但被卫太后拉住。她再次催促五公主，于是五公主恭谨叩首。卫太后见她行完礼，才语音苦涩的道“阿然，你陪着我几十年了。岚岚刚死那会，是你陪着我。岁岁和阿岩也是你带大的，阿岩娶亲时我还说过，让你做他孩子的大母，可惜没成”听卫太后说起往事，阿然的眼圈有些泛红，心下便也明白了几分卫太后的意思，叹道：“太后，不要忧心。我会照顾好五公主的”

卫太后温和地拍一拍阿然的手，“我知道，但你的余生我也要为你打算一二”她支起身子，端坐榻上，正色道“小五，你出嫁，你阿然姑姑陪你一块去。你需尊她如尊我，给她养老送终，事事照顾”

文帝立刻就明白了卫太后的意思，是将阿然与五公主捆死，卫太后一旦离世，凭借阿然多年照顾他们兄弟姊妹几人的情分，自己定要尊重阿然。再者阿然陪伴卫太后多年，见识不同一般。五公主有她教导着，护着，小越侯一家轻易算计不到五公主。

文帝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能想到，卫太后是给五公主寻了个定海神针。

五公主更是明白卫太后的意思，不禁伏在她膝上，哀哀唤道“大母”

卫太后一心为她，哪怕改变不了她嫁给小越侯世子的结局，也尽力给她提供一个好的生活。

卫太后此时看向文帝，“阿崇，小五性子倔，又是说一是一的脾气。来日她要是惹你生气了，你看在我的面上，宽宥她一二。”她目光中含了一缕悲怅，“或是真犯了大错，请你答应，许小五去丰县，给我和你阿父洒扫旧居，以示惩戒”

文帝嘴唇微微张合，一言未出。卫太后深知五公主心中必定有人，也许正是多年前的少年，只是事事变化，未能如愿。将来若有一日事情闹出来，依小越侯世子的性子，必定要闹个天翻地覆，把人弄死为止。但于五公主而言，如何能答应。所以在真刀真枪干起来的那一日到来之前，她早做打算，保全五公主，也保全她心里的那个人。

文帝脸上蔓生出颓然之色，卫太后这是不信他，怕他将来会硬逼着小五做她不想做的事，所以才给五公主留了最后的退路。甚至当着所有皇子公主的面，要他答应以防万一。文帝看向身后太子，心猛地被攥紧，他必须要承认卫太后的想法是正确的。若真到五公主不顾一切，与越舒禹拼命一搏的时候。太子有这个魄力，能护住五公主吗？文帝无法回答。所以他握住卫太后的手，郑重道“阿母，放心”

卫太后面上露出舒然笑容，握了握文帝的手。她强行逼迫文帝答应这事，是一步险棋，万一文帝要是不答应，那五公主的路就更难走了。所幸文帝顾念父女之情，此事成了。

卫太后终于放下心，她缓缓闭目，阿然将凭几拿掉，文帝扶着卫太后躺回枕上。又命太医令进来诊脉，听到太医令说，卫太后只是脱力昏睡过去，众人这才放心。文帝让众人退下，自己守着卫太后。直到晚膳时分，卫太后醒来，与他一同用了晚膳，文帝绷紧的弦，才彻底放松。

作者我个人不太理解，宣皇后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后，她不做皇后会造成什么影响吗？她请求文帝废后的话，给我的感觉是文帝硬让她做皇后，让她儿子做太子。这里不是很懂，成为皇后有权有势，成为太子将来可是能做皇帝。为啥反而怨憎文帝给她高位，给她儿子做皇帝的可能。毕竟要是太子给力，都没三皇子啥事。那文帝可是彻底属于宣皇后了。死两人葬一块，活着一同接受万民膜拜。这样看不该越妃更加抑郁吗，原配混成小三，而且还把儿子的皇位丢了。宣皇后有啥好怨文帝的，按照原著宣侯很有钱，但宣侯一开始可是寄人篱下，那么这些钱必然是在宣皇后嫁给文帝以后，靠军功靠文帝积攒的。如果不是，难道是宣氏白送的，虽然这个可能性也有，但是个人都不会给没权没势的侄子平白送钱。只有这个人有价值有利可图，才会上赶着送钱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