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裕昌在霍不疑唇上留下的口子并不严重，只一夜过去，便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朝会上，诸位臣公明显感觉到霍不疑很高兴，怎么说呢，神清气爽。对谁都是一派温和，这放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霍不疑一结束朝会就着急忙慌的往杏花别院赶，怕裕昌在他回来前离开。

霍不疑走了没多久，裕昌就醒了。她吩咐七月给她备水沐浴，洗浴时她才发现，身上没少被霍不疑留下痕迹。红痕，指印，于水中若隐若现，裕昌伏在浴桶边缘，……。她噗嗤一笑，难怪上辈子五公主找面首都要那些身强体壮的，不是骑奴，就是侍卫。确实比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有意思多了。上辈子她和郎婿没什么感情，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以后，郎婿养了几个在家里不说，背地里也养外室，就这样还不知足没少出去拈花惹草。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她胆子小，不敢像五公主那样公之于众给小越侯世子带绿帽子。只学着几位公主，寻了几个人养养眼。

她……。于这满足与羞耻感中，想着难怪男人都要三妻四妾，她要是有上辈子五公主的胆子就好了，有蓝颜知己，有情郎，那该多快活啊。停下手上的动作，裕昌缓了缓，站起身，擦干身体，自己穿戴好衣物。七月已将早膳准备好，裕昌便吃了起来。正吃着，霍不疑回来了。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倒让裕昌觉得霍不疑是怕她跑了。裕昌举着碗，笑道“喝粥吗”

霍不疑来到裕昌面前，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裕昌点点他的脑袋，“我问你喝不喝粥，不是让你喝我的”

“女莹的好喝”霍不疑嘴角扬起笑容，意有所指

裕昌歪头看着他，嗤笑道“想的美，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了”

霍不疑拿下裕昌手里的碗，头枕在她的膝上，微眯双眼，“不要紧，我守着女莹”

裕昌抚着霍不疑的脸颊，柔柔笑道“做人情郎可不是这样，你会伺候人吗”

霍不疑笑了笑，抓着裕昌的手，往他衣内探，“那，是这样吗”他剥开衣裳，袒露的前胸，似笑非笑的挑眉看她。“阿姊，喜欢吗”

裕昌抽出手，捏捏他的脸颊，“把你能的，起来，我要吃饭”

霍不疑起身，凑在裕昌身边和她抢一碗粥，最后还是裕昌佯装生气，才把霍不疑给吓退了。

裕昌用完早膳，处理完杏花别院的事务就打算离开。霍不疑搂着裕昌的腰，伏在在她耳边，轻声道“女莹，今晚去看你”

裕昌把他手打开，扬唇浅笑，“子晟，我说过了，做人情郎要懂规矩”

“什么意思”霍不疑强势的把裕昌压在身下，“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裕昌毫不在意，指尖流连于霍不疑的脸颊，“不如霍将军解释一下，昨天生病的事情”

一句话让霍不疑哑声，裕昌冷笑一声，“我又不傻，你准备的那么周全，就是打定主意，要吃干抹净。”她停了停，推开霍不疑，整理着衣物，“如今求而所得，还有什么不足”

霍不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慢慢地透露出一丝浓厚的危险。裕昌起身要走，被霍不疑握住手腕，“那我们算什么”

裕昌挑了挑眉，“大约是情人”

霍不疑突然手从她腰后横过将她一把抱起。她惊叫了声，人被已经被抱着躺在榻上里，霍不疑牢牢将她制住。他手捏住裕昌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声音里染了几分怒意，“那昨天是骗我的，说你和卫勉只是朋友”

“不是，没骗你”裕昌在这点上倒是诚实，她想了想，又道“只是你不能以为，占了我的身子，我就要听你的，任由你摆布”

霍不疑默了默，语气略带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松开钳制裕昌的手，“我没有，女莹。你依旧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是……昨天是我不对，但我没有真想占你便宜。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到后头停不下来了。”

裕昌推开霍不疑，嗤笑一声，“话随你说，肉你也吃了。反正我是不在乎的，你别指望我，看着你左拥右抱。”她抬脚踹了霍不疑一下，“就是左拥右抱，也只有我能。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话音刚落，裕昌转身就走，霍不疑追在裕昌身后。“女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发誓，我保证，你说东我不往西”

“女莹，我错了”

直到快走到正厅，裕昌才转过头，低低道“你有功夫缠着我，不如确定陛下的心意”

霍不疑一愣，随即笑道“你放心”

程府的正堂原本摆放着不少，早年程始征战时带回来的好东西充门面。但如今却如雪洞一般，只有几件瓷器摆放在堂内。全因程始与萧元漪和离，萧元漪带走了程家大部分的现钱，等到后面程始想要用钱，可一时半刻又没有，只能把东西典当出去，换了钱来用。今日万松柏带着礼物上门，程始惊的不行，以为万松柏是要和自家绝交。毕竟那日程少商说出的话实在诛心，万松柏要是这么做也不奇怪。

万松柏看着程始神色凝重，心中有数。他哈哈大笑，拍着程始的肩膀道“程老弟，我今日来只有一件大好事告诉你”他眼神往程咏的方向看去，程始大喜，难道是尹家夫妇同意程咏与尹姁娥的婚事，没等他问出口。万松柏就道“我与尹大人说好，已经给程咏安排了瑞县县令之职”

见程始迟疑不语，万松柏拍拍程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咏儿，你可要把握机会啊。那瑞县在司州境内临近景阩郡，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他顿了顿，叹息道“你与尹娘子无缘实在可惜，但尹大人愿意下大力气，把你弄到这样的好地方，你要珍惜啊”

程咏面色僵硬，只勉强的笑了笑。程始皱起眉，沉声道“万兄，这事……”

“切不可迟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松柏见程始父子有松动的迹象，急忙又加了一把火，他拉着程始来看他带来的东西，“程老弟你看看，这些都是给咏儿的，有了这些，在瑞县干上几年说定，就能赶超你三弟了”

按照以往惯程咏应该可以在程始的上下活动后，选个县为官。但左挑右选没找到好的，自家就出了几波大事，更寻不到好的了。后来程始指望程止帮忙给程咏寻个好地方，毕竟他凭着桑家的东风一路顺风顺水，不日就要更上一层楼。但桑舜华因为萧元漪的事情，不肯帮忙，程止又听桑舜华的，所以这事就耽搁了下来。如今尹大人愿意帮忙，想要自家不在提及和尹姁娥的婚事。程始迟疑不决，程颂倒是觉得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于是拱手道“万伯父事情突然，不如等我们讨论之后，再说”

万松柏心中一急，可不能任由程家父子讨论。这瑞县虽好，却是尹氏旧地。所以程咏一去那，等于一辈子都要受尹家制衡。尹大人听了万松柏的话，怕程始父子鱼死网破，所以千挑万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让程咏一辈子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若是一打听程始父子知道了这事，哪里还肯去。唯有让程咏即刻收下任命书，在迅速前往瑞县，木已成舟，也就齐全了

他眉头紧缩，冷笑一声，“我看不是要讨论，是程老弟信不过我吧”他看着程始，报怨道“婚事没成，我心中不安。所以才舍下面子找尹大人，想解决咏儿的困难，这样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结果，你看你”

说着万松柏衣袖一甩，就要走。程始急忙拉住万松柏，口中连连道“万兄绝无此意，绝无此意。阿颂，快给万伯父斟茶”

程颂只得端过茶盏，递与万松柏，万松柏顺势接下，也不喝只放在案上，十分焦急的道“程老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这样左想右想的，万一地方被别人抢了，你可别后悔”

程始一听这话，更加焦急，自家如今是空洞洞一个，三个儿子，长子虽说有才，但无处发挥，次子白身一个，三子那个混账不用提。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回到从前。程始望向程咏，程咏垂下头，他很清楚自家现在的处境，程少商进宫没有给自家带来任何帮助，反倒是招揽了一堆敌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家，只等自家行差踏错，就碾死自家。程咏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万松柏不安好心，尹大人安排的地方千难万险，他也必须离开都城了，不然全家怕都要折在都城。他朝万松柏恭敬行礼，道“有劳万伯父，尹大人替我费心，程咏感激不尽”

万松柏闻言大喜，笑道“好，好。来贤侄，咱们喝酒”他看向程颂，又道“阿颂，你也来。你老大不小了想找个什么样的新妇啊”

程始听万松柏这样说，以为程颂的婚事有戏，笑道“万兄请，我儿的婚事还要请万兄帮忙”

“好说好说”

这场酒直喝到傍晚，万松柏喝趴了程始父子，才被仆从扶着慢悠悠的回去。人在大门口遇见了程少宫。他朝万松柏行礼，道“万伯父，您落了东西”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与万松柏。万松柏打着酒嗝，双眼朦胧的接过，他看是个钱袋，上面是鹿食蕉叶的绣纹，他刚想说这不是他的东西。但只摸了两下，他的酒瞬间就醒了，喃喃道“怎么那么像，像是……”

程少宫面色不变，只依旧恭声道“这是旧物，当年无意间落下，多年来一直未曾归还旧主”

万松柏脑子里的弦马上就绷紧了，他咽了口口水，低声道“有劳你了”

程少宫低下头，轻声道“请万伯父不要怪罪，不过是个念想，并无他意。少宫，不愿家兄受旧事所累，所以斗胆”

万松柏上上下下打量着程少宫，最后又看看手里的钱袋，道：“我听程老弟说，你过几日要回乡了”程少宫点了点头，万松柏继续道“万家虽不算大户，但有事你来个信，能帮我会帮的”

程少宫眼前一亮，随即又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精光，“谢万伯父，但此事……”

万松柏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了。”

程少宫松了一口气，将万松柏送上马车，才缓步离去。他不是不知道程颂对万萋萋的心意，但万萋萋已经成婚，而且程少商还当着万家夫妇的面挑破程颂对她的情意。说句不好听的，万松柏极有可能会报复程家，此时将东西送出去，结个善缘，好过到时候被万松柏发现，报复的更厉害。程少宫苦笑一声，好好的一个家，被那个程少商，硬生生弄散了。她锦衣华服，享受无边权势，而自家却要担心不知何时出现的报复，当真可笑。

万松柏回去以后，就将东西交给了万夫人，让她第二天交给万萋萋，顺便问问万萋萋还有没有这类的东西落在程颂手上。万夫人得到万萋萋肯定的答案后，松了口气，她觑着万萋萋的脸色，试探的问道“萋萋，你对他……”

也不等万夫人说完，万萋萋就将手中的钱袋扔在炭盆中，打断道“阿母，我没有喜欢过他。”

说完便是死一般的沉默，火舌贪婪得燃烧着，也照亮万萋萋冰冷的面孔。年少时，她对程颂有过朦胧情意，只是都过去了。她有丈夫孩子，程颂就不该用旧年情谊打搅她的生活，甚至毁了她。虽然万夫人没有说，是怎么得到这样东西的，但依万萋萋的猜想，事情必然从尹姁娥和程咏婚事起，另外程少商定然也插了一脚。所以万松柏急了，才联合尹大人把程咏送走，又着急忙慌的给程颂找新妇。她长吁一声，道“阿母，我累了”

万夫人一听万萋萋这么说，就忙道“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万萋萋目送万夫人离去，最后叹息一声，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生波澜。不然……万萋萋眼中陡然寒光乍现，为万家，为她的孩子，她都容不下程颂，容不下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