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很快就到满月宴那日，五皇子先接何昭君又往二皇子府接二皇子妃前往满月宴，他从徐容华那知道卫太后让她做衣服那事，就明白卫太后的打算是借他之手为二皇子重新联系兄弟之情，所以才会任由徐容华亲近自己给她长脸。既然如此，五皇子自然要坚定的帮忙。二皇子夫妇都是个明白人，哪怕二皇子不明白，二皇子妃一见五皇子今日来，就明白了一二分。二皇子如今正是需要联络兄弟感情的时候，但二皇子尚在禁足，二皇子妃虽然可以在外随意行走。可她做嫂子的不好贸然上前与几位皇子搭话，五皇子的出现解了燃眉之急。她温柔笑道：“老五太麻烦你了”

五皇子恭敬行礼，“二皇嫂说这话就见外了”

“二皇子妃，二殿下与殿下是亲兄弟，殿下不过顺路，只请二皇子妃不要弃嫌才好。”何昭君露出温和的笑容，徐徐道

二皇子妃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大家出身的女娘滴水不漏，五皇子选了个好新妇。二皇子拉着二皇子妃的手，道“阿衡早去早回”他看着五皇子，温声道“有劳了”

“二皇兄客气”

说话间，二皇子妃与何昭君上来马车，五皇子骑马护送，三人同往四皇子府去。

四皇子府披锦挂彩，宾客摩肩擦踵，来往甚众。四皇子今日高兴，站在正堂内与来往宾客交际，笑容可掬。四皇子见二皇子妃和五皇子何昭君同来，挑一挑眉，心想二皇子如今这个样子踩一脚也着实没趣，还是和睦为上，毕竟谁知道明天刮什么风。他随即恢复往常笑容，道“二皇嫂安好”

二皇子妃提起的心瞬间放下，现在的二皇子人人可欺，要是四皇子执意给自己脸色看，自己也只能咬牙忍下，但现在四皇子愿意以礼相待，显然是不计较以前的事情。将来二皇子解了禁足，路也能好走一些。她堆起笑容，和颜悦色地道“恭喜四弟了，你二兄时常念叨小侄女呢”

四皇子和煦浅笑，“如此，二皇兄二皇嫂若不嫌叨扰，我定带着萋萋与孩子去做客”

二皇子妃大喜，笑容灿烂，“那感情好，我定烹茶以待”

这时五皇子才含笑道“恭喜四皇兄喜获麟儿”说着有仆从端上几个盒子，“这些都是我给小侄女的礼物”

四皇子看着五皇子，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有点少啊，小侄女那么可爱不多给些”他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五皇子也不恼，只笑了笑。何昭君此时指着其中一个盒子道“这当中可有太后给的，五殿下可是连太后的便宜也要占”

四皇子急忙道“好你个老五，敢占大母的好处”

五皇子摸摸脑袋，随即道：“大母出缎子，我阿母出手艺，我出人，这怎么看都有我的一份啊”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一番寒暄后，众人入席。正堂为长辈女眷席以大长公主为尊，偏堂宴席多为郎君与臣公，四皇子万松柏出面主持。至于万萋萋只带着孩子在内院，去看她的不过几位公主皇子妃，并长辈而已。裕昌早早的就到了，见过大长公主以后，带着准备好的满月礼来看万萋萋。

“好可爱啊，你瞧她”裕昌逗弄着孩子，笑道

三公主仗着和裕昌关系好，调侃她“我听说裕昌郡主和卫郎中可是来往密切，来年我也要给你送满月礼的”

三皇子妃下意识的蹙眉，二公主扯了把三公主的衣袖。三公主毫不在意，只笑看着裕昌。万萋萋更是抽搐了嘴角，深怕裕昌当众翻脸。

裕昌只摇着波浪鼓，随口道“公主知道我的，不是非嫁人不可。我有钱有时间干嘛非把自己套住”她撑在看向三公主，理直气壮的道“我养几个门客，快活似神仙”

三公主拊掌笑道“就是这个意思，人生在世何苦来哉”

两人相视一笑，二公主松了口气，拧了下三公主的耳朵，骂道“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三公主抢下二公主手里的耳朵，边揉耳朵，边委屈的道“二姊，她才多大啊”

“多大也不行”二公主训斥几句，却听裕昌笑道“求二公主饶命，若是三公主今日受罚，只怕明日我就要被她堵门了”

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其实三公主当众提起此事，也是变相为裕昌澄清近日流言，话从裕昌口中说出，那么众人心中有数，流言里几分真几分假。

偏堂席上交杯换盏，很快就喝成一团，五皇子被霍不疑一个眼神示意，悄悄退出席上，来到廊下。他叹了口气，十分敷衍的行礼，“十一阿兄”

霍不疑也不废话，直接了当，“你与何娘子说让她去看小县主，告诉裕昌我在花园等她”

五皇子一阵头大，叹道“十一阿兄，阿姊要是愿意见你，早就见了，你又何必……”

霍不疑直接打断，厉声道“别废话，我让你去就去。内院我不好进去，你让何娘子把话带到，不管裕昌见不见我与你无关”

此时前厅程少商代宣皇后赐下满月礼与四皇子夫妇，众人恭敬行礼，这让程少商的自信感也爆棚，被人尊重，高高在上的感觉，几乎让她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

程始见程少商淡粉色宫装，头上带着玉制华胜，举止言谈气度不同以往，心里十分高兴，只觉哪是说的流言，那肯定是真的，嫋嫋要嫁给霍不疑，可以比肩皇子妃了。他环顾四周，见霍不疑不在。遗憾霍不疑没能见到楚楚动人的嫋嫋，不然两人说句话，也让那些人不在小瞧程家。

袁慎目光不离程少商，只是他身边一个王隆一个王淳虎视眈眈，大有你敢往前踏一步，我们父子俩就跟你拼了架势。如此袁慎只能默默注视这和四皇子说话的程少商。

“…我曾见过这位程娘子，与人相会…十一郎……”

“真…，假的”

“…错不…绿的”

语音断断续续传到程家父子耳中，即刻程始脸色发黑，瞪了那个方向一眼，是一位尖嘴猴腮公子与一位清秀随和的公子在小声议论，身旁还有位书香气的公子暗戳戳朝袁慎指点。

四皇子与程少商说了几句场面话，笑着朝众人打招呼继续宴饮。程少商却在离去前，听到最后那一句，“绿的”脸色一变，倏然大步向他们的方向径直而去，她在几人面前，作揖行礼，“几位公子，不知讨论妾何事”

几人不曾料到程少商当众出言质问，脸色瞬间不好，但这其中有大长公主的幺子黄阳，大长公主三十有七才生下他，爱如珍宝，其他的几个兄弟姊妹更是把他当自家孩子一般再养，使得他有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程少商虽是宣皇后的女官，但宣皇后也要给他阿母大长公主几分薄面，所以不过一愣神，他就提高声音，“不过一些旧事，程娘子心知肚明”黄阳看了其他人一眼，理直气壮的道“这样如何配的上十一郎”

程少商不由怒气上头，但她极力忍住，大声道：“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旧事，我又为何要心知肚明”

众人本都随着四皇子离去，往宴席上去。但忽闻程少商和黄阳等人的争辩，又都停下脚步，静静看着。

程始一家今日只来了程咏和程颂，程咏与其他郎君交际不在这，程颂陪在程始身边与万松柏联络感情，程颂早在听见黄阳说些私会之类的话时就不太高兴，只是碍于身份和程始阻拦没有上前，这会听见程少商开口，于是上前一步，扬声道“黄公子，说话要有证据，诬陷宫中女官可是重罪”

黄阳本是强装气势，大有程少商让步，他就让步的意思，可惜程少商一步不退，他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说的也不是假话，“我曾见你与人私会，有两回！一回在城边的铁铺门口，还有一回在城外的磨坊外。我看见你和一个男子在说话。那人两回都是向内背立，不过看身形，应是同一个人！”

程少商枕戈待旦的大脑忽然松了一下，呆了片刻后就去看一旁的袁慎。只见袁慎也有些呆滞，一副全然猝不及防之态。

“程娘子，你可别说那不是你呀！也别说那男子是你家兄长！我虽看不清脸，但他比你几个兄长都高！”黄阳见程少商没有立刻否认，得意起来，“你还驾了辆金红色的小轺车，我和家仆都看的真真的！说，那男子是谁，是不是十一郎呀！哈哈，哈哈，哎呀……”黄阳正笑着，瞥见廊下看好戏的五皇子和面无表情的霍不疑，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心中害怕不已。虽然都城里不少人都说程少商嫁给霍不疑那事是流言，但霍不疑再喜欢裕昌郡主，说不得也看上程少商的好相貌，他当众说穿这事，也暗示霍不疑被人戴绿帽子，他能饶自己吗。

袁慎刚想走上前，就被王隆拉住，他磨磨牙，低声道“姓袁的你敢，我杀了你”

从刚刚袁慎的表情，他就看出一二来了。王隆只是脑子不好使，又不是傻子。袁慎和王姈已经定亲，现在若是替程少商说话，那王姈还要不要活了。于是王淳碍于身份不能说的话，他来说。

程少商明白此事不能从她口中解释，所以她下意识的看向袁慎，希望他能帮忙。事情如果由他揽在身上，自己当然就是无辜的。不过这本来就是袁慎的事，害自己倒霉，他也应该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解释清楚。

程颂顺着程少商的眼神看到袁慎，大约也明白这事跟袁慎有关，于是他高声道“我妹妹敢做敢当，此事并非什么所谓私会，而是牵涉不小，碍于其他胆小之人”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我妹妹才不得不闭口不谈”

众人含笑看戏，这事越闹越大了。事情到这个地步，四皇子也觉闹得太过，程少商寸步不让，致使黄阳把事情闹开，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他女儿的满月宴，不是街头闹市。他蹙眉沉声道“好了，大家回去吧，不过些许小事”他目光冷冷扫过黄阳，“莫要胡闹，小心大姑母生气”

黄阳脖子一缩，忘了还有四皇子在不好这么闹事，于是拱手行礼道“堂兄恕罪”

黄阳这里消停了，众人也以为事情要过去，不想程少商却泠然出声，“我虽是小小女子，也知行的正坐得直，岂容他人肆意侮辱”她越想越气，又见霍不疑已站在廊下瞧着，更加坚定要洗清污名。她揉了揉眼睛，大声道：“所以殿下这并非小事”

四皇子反复呼吸几次，才把心头这口气忍下去，真不知道宣皇后喜欢程少商什么，事事都要争辩一个明白，而且照刚才的说法，这事还是真的，她还有什么好辩的心里没数吗。

袁慎强行挣开王隆的手，不顾王淳冒火的眼神，王隆吃人的目光，沉声道“我来说吧。”

众人心中一跳，这场满月宴来的可真值，一眨眼三四个大瓜冒出来了，袁慎牵扯其中，这王家父子的脸色都要黑的拧出汁子了。王淳父子是万万没想到袁慎就这么喜欢程少商，连袁王两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今天他们哪是参加满月宴，明明是来给人看笑话的。

袁慎心中却莫名欢快兴奋，态度温文尔雅，“四皇子，黄公子，诸位，程娘子那两回见的男子，正是在下。”此言一出，除程少商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愕然。天爷还真的有关，王淳两眼一翻，险些昏倒。他被王隆死死抓住手臂，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今日注定是要被人当猴看了。

袁慎朝程氏兄妹作了一个揖，微笑道：“连累女公子了，事关恩师……”不等他解释下去，程少商已大声道：“此事牵涉程家家事，不便细说。但请四殿下和诸位相信，我与袁公子那两回见面纯是为了长辈之事！”

那黄阳张口结舌，其余人等均是一副没想到的神情。程少商犹觉不足，笔直的站到门口，正气凌然道：“有人心思不正，所以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可见一种米养百样人”她停一停，“上有天下有地，我与袁公子这两回见面若有半点暧昧阴私，叫我出这府门两百尺就被车撞死！如何？”

发完这个很流行的誓言，程少商向众人屈膝行礼告退，又朝四皇子躬身道罪，然后志得意满的挥袖离去，一眼都未多看程家父子。

五皇子啧啧两声，道“好厉害的女娘啊”

霍不疑含笑道“没脑子的厉害，有什么用”说着看向五皇子，“还不快去”说罢大踏步离开

五皇子撇撇嘴，最后还是乖乖听话去找何昭君。

倒是众人看了一场好戏，看向王，程，袁家人的多是调侃之色。袁慎恭谨的朝王淳行一礼，王淳强撑着笑脸回应。只是心里是不是想一刀捅死袁慎，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程始再跟万松柏打招呼，万松柏下意识的笑着回应，但瞥到自家皇子女婿冷目，马上就正经不少，只是点点头回应。众人很快散场，继续宴饮。

作者原著有很多逻辑错误，比如大长公主设定年近花甲，也就是60岁，黄阳作为她的儿子，但是要和袁慎霍不疑差不多大，还愿意谈论八卦。我大概算了一下黄阳必需在23岁以下，20岁以上才能达成这个要求。而按照原著设定大长公主只怕在三十几岁的时候生这个儿子，虽然我个人很难想象，但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原著程家不过中下等人物，却敢和大长公主的儿子起冲突，而且还是有皇子太子在场的情况下，打个比方就是在总监请客的宴席上，小经理的儿女和董事长亲戚起冲突，还要当着董事长儿子的面打董事长家亲戚。只能说原著真的是人人平等的封建社会，不然怎么解释程家人在哪都敢顶撞人，还敢不分场合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