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居的包厢围在一起成椭圆状,边伯贤订的恰好在吴世勋订的对面,透过奇形怪状的假山缝隙,若是有意去看,也能将那边的风光一览无余。
但是孟昭盼没心思猜他是故意还是巧合,她很忙,也不想与他多做周旋。
“边总有什么事情交代?”
站在满桌佳肴面前,她的声音疏离而冰冷,眼神太过坦荡,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坐下说。”
“不必,待会就走。”
边伯贤只好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眸色暗了下来:“那男人是你新欢?”
孟昭盼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一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跟边总有关系?”
“……别忘了,当初我们还没有说分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微带着些不爽,孟昭盼不知道他不爽的点在哪里。
一声不吭出国五年,原来他还不至于怂到连那段感情都不敢承认。
她抬眸看着那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比起藤蔓更像是毒瘤,带毒的,总归有些危险性。
从回国到现在一直躲着他,无非就是眼不见为净,当然也有她不肯承认的,害怕面对的因素,但既然现在跟着他来了,就是想下定决心,处理好这段荒唐、无始无终的感情。
爱是爱不动了,恨也没有那个能力,毕竟现在的他们身份地位天壤之别。
冗长的沉默,面前传来孟昭盼毕恭毕敬的声音:“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
“我为曾经的任性而对您造成的困扰道歉,边总。”
话音刚落,她一副谦逊姿态地后退一步,深深的,像这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鞠了一躬。
边伯贤手插在兜里,靠在桌上一点也看不出任何慵懒散漫了,熨烫得十分服帖的西装裤口袋出现两块褶皱,他双眸微红,死死盯着孟昭盼毫无波澜的脸。
宽敞的包厢内,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男人练就了一副好本事,不说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压迫感,像是一只大掌扼住了咽喉。
见他不吭声,孟昭盼以为她的话已经说清楚了,朝他礼貌性地颔首微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谁料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
猝不及防地回头撞上那双猩红无比的眸子,她还没来得及从中缓过来,就被男人强行逼退到门上,长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不能动弹。
“孟昭盼。”几个字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他的眼中有滔天怒火燃烧,“你这副身子,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哪处我没碰过没摸过?现在一句年少轻狂就想抹灭?你以为我还是你当年那个可有可无的宠物?”
宠物?哪有宠物要用半条命去爱的。
事已至此,孟昭盼平静地抓着他扼住自己的那只胳膊,细究是非对错永远也纠缠不清,“你想怎么样?”
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很陌生,被追着捧着讨好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厌恶的眼神,边伯贤知道她现在与以前不同了,但却从未想到,她会这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