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重伤而亡

国公府内——陈夫人抹了把眼泪，感叹道：

陈夫人月儿那孩子命苦，先是被毁了脸，这次又险些丧命，多亏了王妃及时赶到，否则我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柳凝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伯母莫要太难过。

陈夫人唉，说起这个我就生气，老爷去皇上面前告了御状，可皇上却只是不疼不痒的训斥了贾诗灵几句，这让人如何能够甘心。

柳凝歌贾诗灵的名声彻底被毁，沦为了过街老鼠，这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陈夫人点头，

陈夫人王妃说的是。

柳凝歌陈小姐在何处？本宫想去看看她。

陈夫人就在后院，来人，还不赶紧带王妃前去。

柳凝歌是。

柳凝歌跟随丫鬟去了后院，余光在树梢上瞥见了一道黑影。

她眸光一闪，谴退了下人才开口，

柳凝歌刘首领既已前来，何不进去看看月儿？

男人从树梢上跃了下来，脸被黑布蒙着，看不出喜怒，

刘耀文月儿是因你才会被害。

柳凝歌是，在这一点上，本宫愧对陈小姐。

贾诗灵与陈月无冤无仇，之所以出手害人，只是为了激怒她罢了。

刘耀文你该离她远些。

柳凝歌你确定本宫疏远陈小姐后，她不会因此难过？

刘耀文沉默。

那女人心思敏感，要是和丁王妃突然变得生疏，定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柳凝歌刘首领，你先前落下了一枚令牌在王府，难得碰上，本宫便将此物归还给你。

刘耀文不必了，这枚令牌，就当是在下感激你对陈小姐的救命恩情

柳凝歌意味深长的咂了一下舌，

柳凝歌刘首领，你喜欢月儿？

刘耀文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喜欢是最没用的东西，守在陈小姐身边也只是为了报答恩情。

柳凝歌是么。

刘耀文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刘耀文“王妃进去探望陈小姐吧，在下先告辞。

柳凝歌首领慢走。

目送男人消失，柳凝歌转身走进了内室。

陈月正躺在榻上，见好友前来，立刻露出了笑意，

陈月王妃，你来了。

柳凝歌嗯，身子如何了，还难受么？

陈月那天呛了太多水，到现在肚子都觉得涨的厉害。

柳凝歌这种症状过几日就会消失了，不用担心。

陈月我知道。

陈月叹息，

陈月只是便宜了贾诗灵，犯下这样大的错也没能受罚。

柳凝歌：

柳凝歌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受的苦楚千百倍的偿还给那女人。

陈月王妃，谢谢你，那日在池边如果不是你拼命相救，我此刻恐怕已经埋进黄土中了。

柳凝歌应该是我向你说一声抱歉才对，贾诗灵害你，皆是因为我。

陈月“千万别这么说。

陈月坚定道，

陈月能和王妃成为朋友，这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陈月的模样实在太纯善，柳凝歌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柳凝歌真肉麻。

陈月的确有点。

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月对了王妃，王爷去边境也有段时日了，可有给你送回家书？

柳凝歌送了，信中说一切安好。

陈月那就行，我听父亲说，王爷在北疆带领五十人偷偷潜入了蛮人军营，烧毁了他们的粮草，连皇上知晓后都赞不绝口。

柳凝歌淡笑。她从来没有质疑过丁程鑫的本事，那男人生来就是狼王，只不过从前被束缚住了爪牙而已。

陈月：“

陈月还有一件事，顾老将军回了京都，但情况不太好，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老将军本该能善终，现在却落得这样的境地，实在令人唏嘘。

柳凝歌我稍后就去顾将军府一趟。

陈月好，王妃妙手回春，说不定能救回老将军一命。

柳凝歌陪了会陈月，赶去了顾府。

出乎意料的是，竟在这看到了贾牧山。

柳凝歌师父，您伤势未愈，怎么来这里了？

贾牧山顾鸣快不行了。

他情绪低落，眼眶隐约有些红，

贾牧山老朽与他兄弟一场，前来送一送。

柳凝歌我进去看看。

内室里满是药草的苦味，顾老将军躺在榻上，气息虚弱，身体到处缠着绷带。

她走至老将军面前，把脉后颤抖着收回了指尖。

不成了！

伤势过重，加上回京路上受到了感染，已无力回天。

顾鸣咳咳……

顾鸣虚弱的咳了几声，睁开了眼。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柳凝歌，咧开嘴笑了笑，

顾鸣丁王妃。

柳凝歌抱歉，我救不了你。

顾鸣无妨，战死沙场，本就是为将者的归宿。

”他死得其所，这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

顾鸣王妃，蛮人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武器，北疆将士根本抵御不了，老朽担心，担心王爷……

柳凝歌怎样的新武器？

顾鸣是可以砸穿铠甲的铁锤，上面布满了勾刺，只要碰到，皮肉就会被撕扯下一大块。

柳凝歌脸色阴沉。

北疆将士穿的都是铁甲，这是他们唯一的防御，若是那铁锤真的如顾老将军说的这么可怕，王爷就危险了。

柳凝歌这件事我会尽快与贺将军商议出对策，您好好休息，莫要为此事忧心。

顾鸣老朽不成了。

”顾鸣眼神逐渐涣散，

顾鸣王妃，能让贾将军进来么？

柳凝歌好。

她离开内室，等候在门外的贾牧山抹去泪水，走了进去。

两人曾意气风发，在北疆宽阔的荒野里策马驰骋，笑谈天下，也曾数次击溃蛮人，立下赫赫战功。

可短短数十载，他们鬓边都已染上了白霜，再不复从前模样。

顾鸣你老了。

顾鸣哽咽着，

顾鸣当年你归隐时，头上还没有白发。

贾牧山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倔脾气。

顾鸣几十年都这样，早就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

贾牧山抹了把脸，

贾牧山别撑着了，去吧，兄弟们都在那等着呢。

顾鸣是该走了。

顾老将军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困乏的厉害，

顾鸣这辈子太累了，太累了……

沉重的呼吸声渐渐消失，房间只余一片寂静。

贾老将军强忍着泪水替他掖了掖被褥，

贾牧山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会去寻你们。

顾鸣节俭，死后的丧事也办得很简单。

他无儿无女，也没有亲眷，只余一个小小的衣冠冢，立在山坡上眺望着这片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