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
上次和沈梦瑶出去找的平替技侦完全没有查到来源，唐莉佳说这压根就是随便几种治疗三高的药品混在一起生产的，什么东西都不是，让王奕从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王奕心里清楚就算把死者的社会关系扒光也不会有结果，但还是打算硬着头皮上。因此这几天一直寝食难安，王奕开始动摇，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的初衷，但她绝对不可以离开警队，绝对不可以。这点细微的小心思全部被沈梦瑶看在眼里，沈梦瑶同样清楚王奕确实是属于亦正亦邪的人，她更加清楚王奕现在拼命撑在这个位置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王奕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沈梦瑶在袁一琦和王奕中做出选择后的战利品
“一一你醒啦，这两天看你愁眉苦脸的，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王奕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王奕是被沈梦瑶从单位拎回家的，王奕连着三天没有回家，沈梦瑶说王奕再不休息就该猝死了，毫不犹豫的把王奕拎了回家
“姐，那个药.....我圆不回来”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学姐说务必要找到那个药的来源，就算是三无也一定会有产地，可是......”
“那就查啊，照她说的查”
“怎么查啊？那个药怎么会查得出产地啊”
“你就去查，顺水推舟，查到没有路的时候，就会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
“你最后会查到死的那个人被骗买了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药，产地是池恩居，杸綦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查，不怕露馅”
“又是她！”
王奕突然的坐了起来，满腔怒火
“每次都是杸綦先生，杸綦先生，我不是傻子！你自己想想，黑社会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一个无名无姓的小职员服务？他们能从你这里获得什么好处？！你什么都给不了他们的话，凭什么？凭什么一次次为你所用？”
王奕颓废的倒了下去
“姐，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池恩居为你所用还是你为池恩居服务？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告诉我，你去把池恩居举报了我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你相信我......”
王奕咬的紧紧的一字一句，一笔一划都扎的沈梦瑶眼前发白
“池恩居是合法的。你可以查得到，池恩居绝对合法，就是一个市重点的实验室，保密的”
“仅此而已？”（王奕语）
“当然不是，我们副业负责收拾人渣”（沈梦瑶语）
王奕感觉自己三年白干了
“公安是干什么的？”（王奕语）
“公安可以洗刷一切罪恶吗？这个社会依然有很多公安制裁不了的恶，我们只是伸张正义所不能伸张的正义，就像这次的这个人。克扣工资，苛待员工，画大饼骗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沈梦瑶语）
“没有人举报啊可是......”（王奕语）
“你活在乌托邦啊？普通人什么时候能赢得了资本？好一点的败诉，坏一点的把自己还要陪进去，好好的受害者变成嫌疑人，你真以为能赢啊？别傻了。资本是无处不在的”（沈梦瑶语）
“那也不一定要刹人啊.......”（王奕语）
“被骗的倾家荡产无奈自杀的人更不该死。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沈梦瑶语）
“这是病态的”（王奕语）
“可你并没有反驳对吗？”（沈梦瑶语）
王奕不想承认沈梦瑶的这番话戳中了她心中最大的不安
“记住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不过是警察还是罪犯都是必不可少的，少了任意一方这个社会就会因为失去平衡从而覆灭，因此，你可以选择成为好人或者坏人。池恩居也因此诞生:在保持社会平衡的同时还能铲除恶人，一举两得”（沈梦瑶语）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举报什么的你请便”（沈梦瑶语）
“你知道我不会......你还是我姐姐对吧？”（王奕语）
“从来都是”（沈梦瑶语）
王奕仰起头笑的很灿烂
“一一最喜欢姐姐了”
沈梦瑶的心里一阵刺痛
“有时间带你去见见杸綦先生”
自从沈梦瑶和王奕摊牌后，王奕反而活的轻松自在了，没有了顾虑，全身心投入工作，好不容易从成堆的资料中站起来，转身就去王梓傑公司走访
死者公司
“您好，绿藤市第一刑侦大队第一刑侦支队支队长，王奕。我需要见一见贵司现在的主要负责人”
王奕举着自己的警牌对王梓傑公司的前台说
“好的王警官，您这边等——叶总！”
走出来的是一位干练的中年男人，长相还说得过去，就是.....一口黑牙
王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被请到了会客室
“王警官您好，我是xxxx文化有限公司的行政总裁，叶晟。”
“叶总您好，这次来主要想要了解一下贵公司老总王梓傑先生的个人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家庭状况，身体状况。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调查”
“好的好的，您尽管问，我会尽我所能”
“王梓傑先生的婚姻状况”
“已婚”
“家庭和睦吗？”
“就那样吧，寻常夫妻。警官您可能不了解，对于我们这样混迹职场的人来说，媒体关注我们的家庭远比关注我们的成就要多，所以至少从表面上来说，王总的家庭算得上和睦二字”
“王梓傑先生在身体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三高，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吃什么药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个是王总的秘书负责”
“王梓傑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说，警方怀疑王梓傑先生被人欺骗买了某种不知道来源的三无药品”
“不知道，这些实在是不归我管”
“那王梓傑先生的秘书在哪里”
“说是秘书，其实更多算保镖，您稍等我叫她”
叶晟当着王奕的面打开手机，不紧不慢的拨电话。王奕明白，这是叶晟在跟她证明他没有问题，呵，油头
“小房子，来会客室”
不一会，会客室的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位一米六左右的女生，短发，很飒，也很有气质。结合叶晟刚刚说的话，王奕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简单
“叶总您叫我”
“这位是王警官，今天来了解一下王总生前的一下情况，你配合一下”
“好的”
“王警官，您看，是这样，王总突然的离开导致最近公司有点乱，没有我的事情的话......”
“您去忙吧，今天麻烦您了，记住最近不要离境，公司员工最近如果有离职的，问清楚为什么以及近期安排，接盘公司，记录好后再放人”
“好的，拜托王警官了”
叶晟离开后，王奕没有着急询问王梓傑的秘书，而是细细的观察这个人，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姓名？”
“曾艾佳”
“你是异瞳？”
“美瞳”
“就戴一只眼睛啊”
“个人兴趣”
“真的？”
“真不真您心里有数”
王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只欠一试。经过短暂的思考后，王奕一拳砸了过去，不出意外的被挡住了，甚至可以说是早有预判，应激反应没跑了
“把你的美瞳摘下来”
“您已经知道答案了”
“眼见为实”
曾艾佳摘下了美瞳，被美瞳所覆盖的，是已经完全变色的眼白
“动机”
“什么动机？”
“杀人动机”
“您知道不是我做的警官”
“对，不是你，是池恩居”
“池恩居是什么东西？”
“别装”
“同病相惜啊警官，我不骗人”
王奕觉得不对，曾艾佳好像真的不知道池恩居，但是怎么解释z-48的出现呢？等等，同病相惜？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有一个共同点，我说应激反应”
“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好啊，警官不怕引狼入室吗？”
......
回警局的路上，曾艾佳很乖的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观察王奕，开始输出
“你刚刚说的池恩居我听过，你和他们很像。”
“不关心池恩居做了什么反而关心八卦，你看起来很自豪啊”
“警官，开车很无聊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应该算是池恩居在业内的一小段故事:
开创者是两个人，两个人约好要给初期的池恩居提供人员，要求不高，只要是应激反应的人群就行。一个人很快完成了承诺，因为ta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而另一个，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原因是这个人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弟弟，一个爱人，这个人需要一个走上白道，一个步入黑道，这个人最终选择了爱人，将爱人亲自送往无风之地，代价是永不再见，而那个人的弟弟，凭借这股风平步青云，警官，你说，这几个人谁背负的最多？”
王奕一身冷汗，注意力分散，车子拐到了一条偏僻的路上
“我还没有说完。你难道不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
“其实到现在为止故事还没有多精彩，而故事的结局最终会由那个弟弟书写”
说罢，曾艾佳撞开车门跳了出去，王奕一脚刹车，回头看见曾艾佳已经挂到另一辆车上，朝她摆着手，轻飘飘的话语不带一点温度的刺来
“句号不一定要圆，但一定要有。不要妄想改变，最多也就是维持现状。因为你压根不知道现状是不是别人努力的结果”
那辆车就停在王奕车前，但王奕觉得自己永远也追不上。
曾艾佳从挂着的那辆车上下来，冲着王奕咧嘴笑
“警官，我说了这只是故事哦，不要想太多。还有，你看起来需要休息”
说罢，从后备箱扯出备用油，连同打火机一并砸了过去
“还不跑吗？”
王奕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只站着沈梦瑶，没错，她还躺在刚刚被炸晕过去的地方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躺够了我们就走”
沈梦瑶看都没看王奕
“沈梦瑶！！！”
王奕清醒之后，跳起来直朝着沈梦瑶打过去，被沈梦瑶反手按在地上，依然面不改色
“池恩居现在没有其他人，带你去坐坐”
随即一记手刀敲晕王奕，打开手机
“喂，嗯，马上就来”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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