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7）坦白

你：小玄子，你待在宫里多久了？

小玄子……，很多年了，多到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了。

你：那你一定很久没有出过宫，到外面的世界去看过了。

　　听了你的话，小玄子低头不语。

你：你也不要这么沮丧嘛，我告诉你啊，皇宫外面可好玩了，虽然我对京城不是特别熟，但我对扬州熟啊，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扬州，我们一起游湖赏景，听那里的姐姐唱曲好不好！

　　小玄子眼神里流露出向往之色，但还是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

小玄子这皇宫，哪里是这么好离开的呢，就算是皇帝，也无法轻易走出去啊。

你：【思索片刻，正色道】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小玄子【不禁轻笑】来，你尽管说，我看多大的事，谁能要你的脑袋。

你：别不当回事，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其实我……准备逃出宫去。

小玄子【愣住】你……你要离开皇宫？是谁对你不好吗，还是在宫里受欺负了？你离开宫里以后，又能做什么呢？

你：能做的事那可多了，能闯江湖，能做生意，能四处冒险，最不济，回丽春院和大宝一起继续打杂呗。外面那日子，可比这里快活多了。

小玄子这里的日子……让你觉得很难过吗？

你：其实也不至于。虽然在宫里提心吊胆的，但享的福也不少，就比如这糕点果子，那是我以前从来享用不到的，而且也不用再伺候那些大爷，日子反而更加舒坦。

小玄子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想走？就一直待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有吃有喝，还有我陪你玩，为什么要出去过苦日子？

你：【笑道】小玄子，你见过金丝雀没有？

小玄子自然见过，可和那鸟又有什么关系？

你：金丝雀是雀，麻雀也是雀。金丝雀在笼子里，每日被主人精心照顾，可麻雀在树林里，饥一顿饱一顿，还要当心被野猫吃掉，你说，哪个更幸福一些？

小玄子自然是金丝雀更幸福了。

你：那若是让金丝雀和翱翔天际的雄鹰比呢？

小玄子那肯定还是雄鹰更好一些。

你：我不这么觉得，麻雀也好，雄鹰也好，不管它们能飞多高多远，不管生存的有多艰辛，至少，都是自在的飞着的。

你：金丝雀自然有金丝雀的幸福，可是有些鸟飞过了之后，纵使是黄金的笼子，在她眼里，终究不如那能让她自由歌唱的树枝。

小玄子……，所以，你现在是要飞了。

　　你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

你：不仅我这只小麻雀要飞，还要带着你这只小金丝雀一起飞。

小玄子带着我？

你：是啊，其实我早就想跑了，可是总觉得舍不得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能玩到一起的朋友，只有你一个，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摔跤打架，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看你穿的衣服，我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主子肯定对你特别好，但奴才毕竟是奴才，总要仰人鼻息的，什么能比得上自由呢，你如果愿意，咱俩一起回扬州，谁都找不到咱们，天大地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玄子我从来都没有出过宫，没有做过事，和你走了以后，要是你不管我，我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宫外？

你：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是那种不讲义气人吗，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死你！

小玄子养我一辈子，这可是你说的。

你：嗯！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你这是同意和我一起走了？

　　小玄子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但随即便低下头，表情有些落寞。

小玄子我……我还是算了，哪里有我选择的余地呢。不过小桂子，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如果哪天你要走，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好送送你。

你：【气的一拳捶上他胸口】我说了这么半天，口水都白费了，哼，我才不要你送，你要是来送我，我就把你打晕带出去，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小玄子看了你半晌，忽然伸手摸了摸你的头。

小玄子好，我不去送你。

小玄子（去了的话，只怕真的……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