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始还在叨叨着思女之情,萧元漪却已经谋划到了如何给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她本该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在这十几年里,却在自己亲生大母手下受尽蹉跎。
君姑自然是不好谋划的,不堪僧面看佛门,念着程始,君姑都不能过分教训,但总是要让她长些记性的,不然往后还不知道该如何作妖呢!
至于二弟媳,那无德无品、搅弄是非的女人。一不能劝解君姑,二不曾照顾夫婿,三无能教养儿女,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还有那楼家二房的楼垚,横看竖看都是配不上自己女儿的,更何况还有个何家拖累,更是不能和自己女儿搅和在一起。
至于那凌不疑,更是冤孽了。就凌家那剪不断礼还乱的亲眷恩怨,还有凌不疑那招蜂引蝶的种种,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女儿所嫁非人!
萧元漪只是想想,都觉得前路坎坷,任重道远。
“夫人啊。”程始叨叨了许久,才察觉自己是在唱了一出独角戏,颇有几分怨念的喊了一声。
“嗯。”
“哎,早些起吧,早些上路,还能早日见着嫋嫋呢。”
“也好。”萧元漪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而后便起来了。
程始一脸懵逼的看着空了的被窝。
倒也不必,这么赶早的。
这天,都还是黑的呢。
只是程夫人心意已决,便是程始这位校尉也没得反抗的。
幸好是轻装简行,起来了也就起来了。
萧元漪想着,早些回去,最好赶在嫋嫋与凌不疑见面之前,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孽缘。
真是造了大孽了!
因萧元漪的突发奇想,原本是要到了午后才能到的,硬生生的赶在了城门开启时第一时间进了城。
“十几年不曾回来了,许多东西都不认得了。”
“夫人是近乡情怯了。”
“是。”萧元漪点了点头,战马踱着步子往程家去,“这会儿却是有些嘴馋了。”
“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夫人且等等,我去给你买最爱的糕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的滋味了。”
“如此,便有劳夫君了。”
程始乐呵一笑:“夫人说笑什么,合该是我该做的。”
说着话,原与萧元漪齐头并进的人,已经换了方向,往着糕点铺子去了。
萧元漪瞧着程始离去的背影,招了人来吩咐道:“跟着,若是问起,只说直接往程家去就是了。”
“是。”
征战沙场十几年换来的程家荣耀,如今的程家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光景。
高高的门楣,崭新的屋檐,早不是十几年前记忆里的破落。
这般的场景,当年就已经见过了。
萧元漪骑在战马之上,心下倒是没有当初的激动了。
新晋武将的荣耀,修葺过的家宅,却与自己的女儿毫无干系。
如今天将将亮起,程家还是一片的寂静,只是有洒扫的下人在做活。
门房打着哈切开了厚重的大门,却叫门口的场面惊了惊。
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竟生生的跌倒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