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看不下去

心脏仿佛都停止了，看着再次晕过去的顾方瑜，程媛彻底没了主意，只能抱着他泣不成声，满脸都是茫然无助。

就在程媛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租屋的门突然被踹开，紧接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看着屋子里的狼藉脸色阴沉。

“谁？”

程媛惊慌地转过头，在看到面前的刘耀文后直接愣在了原地，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刘耀文没回答，而是先看了眼晕倒的顾方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冷声问：“是因为酒精中毒？”

“对。”待反应过来后，程媛也顾不上面子了，抓着刘耀文的裤脚就开始哀求，“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了，我们会离开，永远见不到你们！”

说实话，刘耀文对于这种小人并不想搭理，甚至希望他下一秒就离开这个世界。但是眼下程媛还在苦苦哀求，加上想到秦安可之前的帮助，他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冷冷地看了顾方瑜一眼，刘耀文对着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送到医院去，医药费记在我账上。”

“是。”

几个随从应了，然后走上前来，把顾方瑜抬到了担架上，准备送到外面的车里。

直到顾方瑜快被抬出去，程媛这才反应过来，双眼晶亮地看着刘耀文，确认道：“你真的答应救他了？”

“对。”刘耀文点头，脸色依旧清冷，“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说的话，顾方瑜身体痊愈后，你们最好赶紧离开秦川，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好，我保证，事后会让他放下，和我一起离开。”程媛忙不迭地保证道，眼中迸出了感激的光，“这次真的谢谢你！”

“废话少说，你还是快点跟着去医院吧，我说了送他去治疗，可没说也帮他把义工请了。”刘耀文面无表情地说着，眸中光芒一片清寒。

破涕为笑，程媛又对他说了几句感激的话，然后连忙冲出了出租屋，跟着保镖一同送顾方瑜去医院。

待他们走后，刘耀文看着这屋中的狼藉，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尽是阴沉凉薄。

……

转眼入夜。

秦安可回到家时，就看到以往会笑着迎过来的刘耀文坐在沙发上，清俊的脸上满是阴沉，看得她心弦一紧。

她不傻，联想到今天的情况很快就明白过来，看样子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是被他知道了。

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后，秦安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过去道：“我回来了。”

“嗯。”刘耀文的声音很淡，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脸色依旧阴沉。

碰了个软钉子，秦安可也没有太在意，随口问：“今天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刘耀文说着伸手指了指餐厅，“你去吃吧。”

“那你呢？”秦安可挑眉，眼中情绪也有点变化。

缓缓抬眸，刘耀文甚是平静地看着她，沉声说：“我不饿。”

心中暗骂一句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秦安可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似地说道：“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呀，你就陪着我一起吃嘛。”

像是怕刘耀文拒绝，秦安可连卖萌都用上了，一双眼水汪汪地盯着他。

“……”

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刘耀文没说话，但是也站了起来，朝着餐厅走去。

吐了吐舌头，秦安可做了个鬼脸，然后也迈着小碎步跟上。

夫妻俩相对着坐在桌子两边。秦安可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刘耀文的反应，对方脸色始终阴沉如墨，抿着唇一声也不出，弄得气氛很是压抑沉闷。

再也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秦安可突然放下筷子，瞪着对面的男人说道：“刘耀文你够了吧？”

“我怎么了？”刘耀文淡淡地问道，眸子暗淡一片，仿佛蒙了一层雾。

“我知道你在等我坦白，那我就跟你说。”秦安可直视着他，将每个字都咬得清楚，“今天程媛来找我，说顾方瑜病重，让我帮忙，我确实是给了他们银行卡，让顾方瑜去看病。”

刘耀文依旧没说话，只是用格外阴沉的眼神看着她，有压迫无端溢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秦安可继续说：“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我不想看到一条生命因为我的见死不救而白白流逝，你明白了吗？”

“既然你直说了，那我也不瞒着你。”刘耀文的情绪也暴露出来，满身都是戾气，冷声说：“你明知道顾方瑜害你这么多次，你还心软去帮他，你说不忍心看着生命流逝，可是他当初对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命？”

“我跟他们不一样。”秦安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我这样也是想积点德，说不定能让我早点怀上孩子，我做这些都是遵循我自己的本心，不违背良心，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遵循本心。”

刘耀文苦笑一声，也不再继续和她争执，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出来就开始喝。

通身的戾气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和难过。刘耀文自顾自地喝着酒，看都不看她一眼，整个人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

见他难过，秦安可也不好意思继续为自己辩驳，选择坐到了他的旁边，柔声安慰：“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刚刚不应该那么对你说话。”

“你还知道。”刘耀文勾唇苦笑，眸子里一片暗淡。

心都软成了一片，秦安可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声音越发温柔：“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最关心的就是我了。这次我也是看他们太过可怜才去帮忙的，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担心，那我以后再也不和顾方瑜来往了，好不好？”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刘耀文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真的？”

“当然。”秦安可用力点头，“我发誓。”

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刘耀文这才别别扭扭地开口：“那行，下不为例。”

咧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秦安可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