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

“啊……”方雯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是，是啊。”

旁边的大叔一脸惊奇：“你俩认识？”

张云雷：“朋友。”

“那行，你俩聊，”另一个演员把大叔强行拉走，“我们俩先走了，等饭吃呢我这。”

他话音刚落，方雯就想起她来这里的职责就是来送饭送水，顾不得被迫当面承认粉籍的一点点窘然，赶忙蹲下翻她的箱子，拿出一瓶水来，伸手：

“张老师，喝水吗？”

张云雷看了一眼水，接了过来，边拧瓶盖边随口问：“你怎么在这？主办方？”

“我们公司的项目，”方雯还在捣鼓她的箱子，看还有多少水，“我来打个杂。”

张云雷点点头表示明白，单手拿着水瓶仰头倒饮，喉结上下滑动。

“张老师，你助理呢？”方雯此时才注意到他是一个人过来。

“刚和你唠嗑那个就是我助理，”张云雷带着一丝好笑地回，“被尚九熙拽走了。”

怪不得说起张云雷来那么熟稔，原来是助理……

方雯了然。

“怎么了？”他问。

方雯：“没怎么，好奇一下，我看明星都是助理跟着走的，还奇怪你助理怎么没跟着你。”

她挠挠头。

张云雷伸手假装敲了她一个毛栗子：“我发现你这个小姑娘啊……说多少回了，我不是明星。”

“就说了一回……”方雯小声。

就那一回，而且也不是不承认是明星，而是不承认是流量。

张云雷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对了，”方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张云雷，“张老师，我大封箱的票，到时候可以来看你们演出。”

“在哪个位置？”张云雷低头询问，“位置不好可以帮你调，我记得空了个家属位。”

话罢两个人皆是一愣，张云雷淡定地补充：“我妈妈她不来，就是一空位。”

家属位……

方雯脑子里还是这两个字飘来荡去。

她怎么敢觊觎家属位！

“不用不用，我位置挺好的。我朋友帮忙买的位置，手快，抢的位置也好。不用换的。”方雯打哈哈。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具体位置，钟苗没告诉她。但此情此景，方雯同学就是面不改色地撒起了谎。

张云雷挑挑眉，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无言。方雯率先打破沉默，她费劲地端起箱子，对她爱豆说：“张老师你去吃饭吧，我干活去啦！”

说完头也不回地溜开了，抱着个大箱子，步履有些趔趄。

张云雷下意识想上去扶她，脚刚迈出一步，看到她吃力地掂了掂箱子，又觉得失笑。

纤瘦的背影，人也不矮，但看着就是还没箱子大，风一吹就会被刮走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老板怎么想的让她干体力活。

正想着，一旁有另一个小助理上前，给他拿来他的水杯，声音细细的：“张老师，你今天不喝茶吗？”

张云雷接过水杯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有人给了。”

他和方雯介绍的助理其实是家里亲戚，小助理是个姑娘，年纪不大，是姐姐新找的，常给他递东西。

话落，张云雷便走远了。

小助理远远看着刚才方雯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