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看看自己的表,觉得自己抢着来这里接人简直就是个错误。
虽然他耗能很低,但也禁不住这么大的日头在沙漠里找人。
他喝了一口水,把半长不短的银灰发往后捋了捋,从兜里掏出皮筋扎住了。
老大明明说过人会在这一带出现!
但是说不准是自己来晚了,毕竟这些人都是那个年代好手中的好手,从不受制于人。
九门提督。
他又念了念这四个字。
他当年见过这些人中的几个,但都是一面之缘。
但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让他感觉这些人惹不起。
好吧,不是他怂。
男人又点了一根烟,看向远方。
突然他看见了几个黑点。
男人一惊,扔了烟立马向那边狂奔。
他跑的实在太快,几乎只有一两分钟,他就看清了前面到底是什么。
是人!
但他还是看不清这些人的样貌,于是脚上又加快了几分,马上就冲到了那几个人面前。
男人心中一喜,但是跑的太快,车却刹不住了。
就在他马上要摔个狗啃泥,脸马上就要着地时,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拽了起来。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但头马上又被摁下去,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张启山语气森寒∶“这是哪?”
男人被迫吃了满口沙子,尽力抬起头喊∶“留情!我是陷桦的手下司野,过来接诸位的!”
张启山把他的脸又摁回了沙子里。
司野在沙子里动弹不得,心里直骂娘。
他耳朵里还听着动静,张启山把他摁倒就没放手,旁边有人在说话。
是个男人,脾气应当不错。
他道∶“佛爷,要不先问清楚,不然真是陷桦的人,他回头又要追着骂了。”
张启山不说话,旁边又换了人∶“先捆起来?”
司野一边听,手一边竭力探进兜里。
又换了个人。
“没绳子。”
司野心里已经把这些人祖宗十八代都翻来覆去骂了一遍,手正要往出掏又被摁住了。
司野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
怎么就忘记了他们有九个呢!
他的手被粗鲁地拽出来,司野不挣扎,顺从地张开手。
反正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看的。
一个徽章掉到地上,张启山的手也松了。
司野从地上跃起来,如释重负地又躺倒了。
他面无表情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两眼一闭心安理得地昏了。
张启山拿起那枚徽章,脸色微妙——
“还真是他?”
那枚徽章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除了那道什么都没有。
齐铁嘴站在他后面,看见那枚徽章也忍不住问∶“佛爷,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张启山摇摇头,看向身后的那几个人。
“诸位意见?”
二月红穿着白色长袍,面容温雅,淡声道∶“这人必定知道些什么。”
解九爷最是稳重,他在旁接道∶“二爷说的没错。但我觉得不如——”
解九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懂的都懂。
张启山痛快地起身把司野拽起来,拉到不远的海子旁,直接把头摁了进去。
司野被呛起来睁开眼的时候,很懵。
但他马上就被拽出来,张启山缓了会儿又准备摁进去。
司野声音陡然高了∶“我说!说完再昏好了吧!”
张启山这才把他的头挪回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