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笙之死（3）

作为一国公主，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不应该，尤其是定北侯燕世城与白笙郡主情比金坚的前提下，这样的话完全就是诽谤，是赤裸裸的污蔑。

只是，这真的是污蔑吗？

白笙郡主从小养在太后膝下，被魏帝与燕世城爱慕，是一个何等聪慧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帝王心性。

“白笙姑姑，你为什么来长安带洵哥哥离开呢”。

不去争辩什么没意义的话，元淳单刀直入，让这个问题接近本质，而不是去做这表面上浅显的寒暄。

尽可能维持着稳重，白笙哀伤叹息道：“因为你父皇啊，元淳公主，我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格我怎么会不了解。如今燕家被大魏与世家门阀针对，如果洵儿继续留下长安城九死一生，只有带他离开长安，燕家人才可以在燕北安枕无忧”。

燕世城不会反，也不敢反。对于这一点，元淳有十足的把握，因为燕世城与燕洵是不一样的人，他比燕洵更加清楚燕北的情况，燕北根本就不具备对抗大魏的实力。

“白笙姑姑，既然你知道父皇要对付燕家，为什么在你被俘虏的半个月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什么本宫刚进来时看到的你如此淡定从容，丝毫不为外界影响，难道你会想不到燕家蒙难的结果，又或者是你不愿意去想，用这里的安逸麻痹自己的内心，顺水推舟地去接受未来的结果。无论是燕家人返回了燕北，还是我父皇杀光了燕家人，你都可以作为胜利者的战利品活下去”。

这世道待女子不公，她们只能说依附于男子的所属物，基本没什么人可以走出这份框架。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有几个是真正依靠自己崛起的，作为过来人的元淳深谙此道。她不鄙视白笙的审时度势，只是见不到这既做婊子又立贞节牌坊的无耻行为，与后来的秀丽王堪称一丘之貉，倒也难怪燕洵后来那么爱楚乔，这就是血脉传承的弊端。

再次看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女，白笙发现元淳格外可怕，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拿捏人心，竟然逼得自己没办法去分辨，甚至没办法去隐瞒任何情绪。

这样犀利的问题，白笙无话可讲，她说服不了元淳，更加说服不了自己。待在这个行宫里，白笙虽然没有失身于魏帝，可她同样什么也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白笙姑姑，燕霆，燕骁二位兄长追随燕伯伯反抗大魏逮捕身首异处，他们致死都在喊燕北不曾背弃大魏呢”。

纵然白笙沉默，元淳却不想让她逃出去，步步紧逼道：“最可怜的还是我的燕红绡姐姐，她得知白笙姑姑被父皇抓了，挺着个大肚子赶来营救您，被赵西风一箭贯穿腹部一尸两命。可叹的是红绡姐姐不知道是她敬爱的母亲彼时正躺在杀死他们所有人的仇人，我父皇安置的高床软枕之上，等着我父皇宠幸，待燕家人覆灭之后，改头换面入住皇宫，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母仪天下的大魏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