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厦子赶回去时,见到宫女们进进出出收拾出些许摔坏的茶杯,犹豫道,“师父这......”
苏培盛瞥了眼他手里的食盒,“安答应给的?”
“嗯,她还说,没有那么多月例钱,只好用这些首饰抵押。”
没错了,很像她的行事作风。
“苏培盛!”
听到胤禛唤他,急忙走进去,“奴才在。”
“传朕旨意,三阿哥殿前失仪,令其闭门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任何人探视!”
他盯着地面,应着,一旁的三阿哥早已瘫坐在地上,“齐妃未曾管教三阿哥,罚奉三个月,闭门思过。”
“奴才遵旨。”
小厦子适时宜的把食盒和荷包递上去,“皇上,那厨子说没有银钱上缴,只好将这些首饰抵了,还特意给您炖了滋补汤,说让您不要生气了。”
胤禛将荷包拿在手里,细眼看去,荷包的料子恰巧是江南制造局进贡的料子,把首饰倒在御桌上,嚯,此时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首饰全部都是皇后赏赐给各宫妃嫔,咦?他拿起一个系着玉穗的玉佩,这个玉,他从未见过,他问,“小厦子,你见没见过这个?”
小厦子走上前看了眼,“奴才眼拙,并未见过。”一定是安答应不小心装进去的吧。
玉全体通白,上面雕刻着还未打磨好的五爪金龙(黄龙),握在手里微微凉,很是舒服,下面还佩挂着黄穗,只需一眼,就很得他喜爱。
吩咐小厦子将这些首饰收入他的私库中,独独留下了这金龙玉佩,他拿捏在手里又好心情的喝了两碗汤,便叫人撤了下去。
早先前他就隐约怀疑,只是没想到,后宫之中还有此等妙人儿,手艺极好不说,刀功也不错,就是粗糙了一些,想来还没有完成就到了他手里。
没想到这苏培盛和小厦子胆敢瞒着他,他倒要瞧瞧,这‘厨子’到底是谁。
怀着好心情的胤禛又批阅了一会折子,顺带打发了敬事房的人,便早早歇下了。
安陵容执笔在纸上细心勾画着画像,放眼望去,画像上是一个神情不一的男子,有喜、有怒、有似笑非笑亦有神态严肃,其中一幅最最逼真,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转动两下微酸的手腕,她招来一只鸟儿,“现已深夜,你速去将这药丸送去。”
它点点头,就将药丸噙在嘴里飞去。
看着满屋子的画像,安陵容眼里充满柔情,画他不知不觉早已成了习惯,哪怕今生不曾见他一眼,不曾相处一刻,她也依旧记忆犹新的记得他的容貌,许是因曾经那一分温情,这才使她不曾一刻将他忘记吧。
听小厦子说御花园内的竹心小湖景色宜人,荷花早已开满,所以窝在嘉玉殿将近半年的安陵容一早就来到竹心小湖。
夏日清晨的风微微热,而这里的风拂面而来却带着荷花香,沁人心脾。
划着船来到湖中心,靠在船头采摘了一些荷花,享受着此刻。
另一边,早早便下了早朝的胤禛刚准备回御书房批奏折,走到一半转了一个方向,去往养心殿,“怎么不见小厦子?”
苏培盛一愣,嘴皮子一秃噜就漏了馅,“回皇上,小厦子去嘉玉殿了。”一说完,他心里就有些虚,可到底虚啥他自个儿也不知道。
“嘉玉殿?”胤禛侧头睨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只是一个突击,就炸出这狗奴才的秘密。
眼瞅着瞒不住,只好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说:“那里是安答应的住处。”
安答应?他怎么没有印象?苏培盛忙说:“是,安比槐之女,安陵容。”
胤禛微微扬眉,“是那个被送回去的?”
“呃......是。”好咱的万岁爷,这事也记得,心眼子也…谁再跟他说皇上忙于朝政,记不得一些小人物这种话,他一定会给那个人套麻袋。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只是这件事情对于胤禛来说还挺稀奇的,每一个女人都想方设法使尽手段爬龙床,独独那个女人无趣,胤禛心里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