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白清云的父母离婚了,她只有十七岁,一个本应该还在读书的年龄。
但这个家庭的解散对她而言并不是太坏,反而是给予了白清云未来无家庭束缚的自由。
母亲带着白清云的弟弟离开了,父亲带着白清云的哥哥离开了,现在村子里就只有白清云一个人住在家中。
一个从小就在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的她早就已经厌倦了这个家包括家里的人。
白清云没了父母。
白清云还有她最爱的姐姐。
一个她暗恋了很久的人。
早晨的晨曦透过薄薄的白窗帘照了进来印在了天花板和白清云的枕边。
窗外树叶与树叶之间相互划过的声音再配上鸟鸣声,使原本还在熟睡白清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直起腰。
白清云的睡相不好,以至于每天起来她的发型都有自己的想法。
白清云换上秋波蓝的长裙那件打赤着脚出了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白清云的父母在的时候从不允许她穿带有艳丽颜色的服饰,永远都是素白。
但现在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没有了管束。
下楼后白清云拿起放在阳台的花篮就出了门。
白清云游走在村子里四处逛来逛去。
她现在很喜悦,不是简单的得到了自由,而是一年后她就将要成年,这样就可以到外面的城市看看。
手上挎着花篮轻快的在林子里奔跑,即使脚下那些路崎岖不平会伤到脚,但她依然跑着。
树林里的树枝繁叶茂,遮住了阳光,只有一小缕一小缕的光线可以照进来。
不知跑了多久才出了林子,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花田,花田里种植的花种类繁多颜色也繁多,要是站在高山上,它一定是一片绿色中的圣景。
白清云的嘴里哼着歌,她推开花园的白杨木围栏走了进去,摘下了几束开的靓丽的红玫瑰放进花篮。
她是一个卖花少女,得到的钱不是她的,是姐姐的,可是她喜欢姐姐,姐姐对她也很好。
她们的相遇就是在寒冬飘雪的季节里在山洞里认识的。
白清云放慢脚步向着花田中心走去。
此时在小洋楼里的女人正坐在藤木摇椅上看着报刊喝着玫瑰花茶。
女人留着齐腰的长发,身着朱红连衣裙。
周围很寂静,使得女人可以清楚的听见白清云踩在草地的脚步声。
“寒月姐姐!云儿来找你啦!”
师寒月放下茶杯和报刊,看着那个穿着海波蓝长裙扎着两个短马尾辫打赤着脚,手里拿着装有红玫瑰的花篮正看着自己傻笑的白清云。
“你怎么又不穿鞋子?不怕脚再受伤吗?”师寒月的视线往下看着白清云那脏兮兮的双脚严肃的说道,“还有……收起你那傻傻的笑容。”
师寒月虽然嘴上说着让她收起那傻傻对的笑容,其实是白清云笑起来她过于可爱觉得犯规了。
毕竟白清云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多多少少会对她产生一些无法描述的感情,一些被认为禁忌的感情。
“不怕呀,我还有姐姐你呀。”
师寒月听到这话才反应到小屁孩已经开始依赖上自己了。
白清云放下花篮就朝师寒月拥了上去,突然而来的巨大压力使藤椅剧烈的往后倾斜。
“姐姐我爸妈离婚了,我自由啦!虽然我自由了,但是心里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你也会抛弃我吗?”
师寒月愣住了。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不会的别瞎想。”
白清云把头埋在师寒月的锁骨处,师寒月轻拍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明明是自己照顾大的孩子,可是却忘了她也会因为被抛弃而难过。
“姐姐……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姐姐。”
师寒月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也喜欢白清云,可是这样会害了她。
如果害了她……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夜晚的时候白清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就这么的躺在床上抱着师寒月的手臂,师寒月就像在哄小时候的白清云一样。
似乎眼前的不是少女而是当年因为被赶出家门在山洞里冷的发抖嘴唇发紫可怜兮兮的小孩。
时间过去了很久,师寒月瞧见白清云似乎已经熟睡后凑进她的脸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也喜欢你……但这会害了你的乖乖。”
“那你这是同意了吗?姐姐。”
“你没睡着?”
“没关系啦,至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不是吗?还纠结什么害不害的。”
“好吧……”
师寒月估计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十六岁收留的八岁孩子最后喜欢上了自己。
明年她就成年了,师寒月也已经想清楚该带她去哪里,但是无论去到了哪里她们这样的爱是危险的。
白清云这个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喜欢自己也是正常的,毕竟她没有和男性有过交际,或许只是短暂的喜欢我吧。
她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或许不能再用对小孩的方式去对待白清云了罢。
“怎么你就喜欢我呢?我怎么就喜欢你呢?”
师寒月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这对她来说就是突然而来的灾难。
白清云其实一晚都没有睡去,她只是看上去无邪,可实际在她的内心深处埋下了很多的种子,那颗颗在内心深处的种子不会发芽,因为那是她的仇恨。
白清云想要杀死那些欺凌过她的人。
“我说过你们做的事我会奉还的。”
白清云喜欢姐姐,爱姐姐,姐姐就是她的全部。
姐姐所担心的禁忌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既然改变不了这个禁忌,那我就去杀死建立这个禁忌的人。
这样姐姐就不用再担心了,这样我就可以和姐姐一直相爱下去了。
“姐姐,我杀了人你还会爱我吗?”
“姐姐,你不会怪云儿的对吧?”
“姐姐,你也可以在那天杀死我,这样你就是他们的神了。”
这个世界的禁忌的爱第一次起于她们。
或许这个世界最后的禁忌不会再是爱,而是像白清云一样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