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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黑后,已不再惧怕

会哭的人

  “怎么样了?”郝凡向迎面走来像母女一样的两人,身后是警察局。

  “查过了,没有任何亲属信息,连身份证都没有,应该是……对了!在音乐盒上可以找到她的名字。”母亲不好意思当着女孩的面说出孤儿这个词,只好转移话题,有意的看向一旁的女孩。

  女孩被母亲牵着手,低着头,抱着音乐盒,沉默不语。

  “她叫什么?”

  “好像叫,苏心。”

  回到家中,母亲开始为女孩收拾整理,用梳子喝水抚平女孩杂乱的头发,接了一盆热水开始帮她擦洗脸蛋,最后褪下她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打开花洒,温水冲在女孩身上,顺着曲线流下。全程女孩像失去了意识一般,如同一个洋娃娃任母亲侍弄。

  “哎呀!”知道女孩洗完,母亲尖叫一声。

  “什么事?”郝凡从房里出来。

  母亲在浴室里呼叫,“忘了忘了!还没给苏心买衣服呢!现在她穿什么?”

  “啊!”

  “那个,小凡,能把你的睡衣拿过来吗?只要上衣。记得闭眼!”母亲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好好好!但您怎么不自己过来,还有不要在叫我小凡了!”郝凡哭笑不得,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儿子。

  郝凡拿来上衣,放在浴室外的椅子上。

  “你回房间去,不准偷看!”母亲在浴室里喊道。

  郝凡:……

  一会后,妈妈处理完一系列事后,对房里的郝凡说。

  “小凡,我先给苏心去买一些必备品。她在我们的房间,再说一遍,不准偷看!”

  郝凡:……这老妈还真是天真的厉害!

  看着妈妈大步流星,气势如虹地走出大门,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郝凡不禁感到好笑,同时心里叹了口气。能看到你们不再为我痛苦,真好。

  这一段时间里,郝凡也没有去打扰那个女孩,只是在客厅里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的动静与鸟鸣。

  过了好久,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的梦中人。

  郝凡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客厅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的。

  打开的不是这个门?郝凡念头一转,看向旁边半开着的房门,露出半个瘦小的人影。像是躲藏在门后一样。

  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对撞了。

  少女有些胆小的低下头,青年却开始开始打量她,经过清洗后的脸和手脚显得白皙而无暇,茂密蓬松的头发遮盖住了半边脸,只留下小巧的鼻钩与樱桃小嘴,显得稚嫩,但整个人却像营养不良一般,瘦瘦的,自己宽松的睡衣套在她身上像裙子一样。再往下,就是如同艺术品般的细腿小脚。

  观察到这里,郝凡意识到不对,她毕竟没有穿内裤,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起身朝窗户走去。

  此时,女孩也退入房间关上了房门,接着从门里传出一阵优美的乐调,使得整个屋子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父母都没有严厉地责怪郝凡的失踪,就当没发生一样,母亲在一旁慰问这女孩,两个孩子低着头吃饭。

  一家人难得地其乐融融。

  “要不,我等会出去走走吧!”妈妈吃完后在一旁提议。

  “我就算了,懒得动。”郝凡撑了一个懒腰。

  “你该不会又想偷偷溜出去吧。”

  “行了,他累了就让他歇会,毕竟他努力了这么久。”郝凡没有强迫郝凡,但一席话也说的让人似懂非懂。

  “那,那好吧,苏心,你呢?”

  女孩看了一下周围的大人,抱紧了怀里的音乐盒。

  “去看看吧。这个世界并不是单单的你想的那样,如果你不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美好,就永远只能迷失在自我的困境里,就像曾经的我一样。”郝凡也在一旁劝他,同时也很惊讶自己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么多的话,看来放下的确让自己改变了很多。

  女孩依旧沉默不语。

  “行了,不想去就不要逼她,人家刚来,多少有些害怕。”

  饭后,屋里只剩下两人。

  郝凡回到房间开始“重操旧业”,面对一张张空白的稿纸,他又犯了难。故事的情节和感情的把握他哪一点都不擅长。最终,他推翻了自己以前的所有素材,开始重新构思,将主体放到眼前的现实上来。回顾自己的过去,回顾自己当时的感情,再回顾自己曾经无法解开的梦,情节似乎有了眉目。直到现在,上天又为他降下了一个妹妹,埋藏在内心的感觉被狠狠地挖了出来,铺在生命狭窄的道路上,一个全新的故事在他心头展开,郝凡情不自禁,在一张纸上写道。

  人们总会在他们忽略的地方发现自己所寻找的东西,一个人的一生也是这样,在生活地细节中找到活着的意义。对于一个幸福的人来说,领悟平凡远远比追求成功更重要,对于一个失意的人来说,生命的低谷仅仅是精神延续的开始,让自己无悔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才是真正的永恒。

  让活着成为内在而不是外表,是就是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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