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温简言怀中的小怪物越叫越尖利，像发了狂的小兽，死死盯着缓缓落地的黑发少年

温简言安抚地顺了顺毛，眼里却紧紧盯着黑发少年一步步走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少年张开双臂，放声笑起来“012，或者你们可以叫我——惕”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眨了眨眼，像一个真正的少年那样好奇地歪着脑袋，一步步逼近四人站着的地方“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呀？”

温简言快要摁不住小怪物了

惕越靠近，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越强烈，那种压迫感有如实质，压得人几近窒息，四个人却是神情淡淡，反应不大

“可行性”白柳开了口，他的目光没有与惕对视，只是看着不知哪处，状似出神

他们是在出『第四监狱』后意识到不对的

赛博朋克，地球村，社会压力，基因突变，文化融合

单说哪一个元素，可行性都几乎为零，若将他们的概率叠加，几乎是天方夜谭

格式化的世界和惊恐的人群，这一切显示出一种硬生生割裂的错位感——若只是社会竞争还可以解释，但这种错位感似乎连带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似乎这是一场人为构成的噩梦

那么这个“人为”的“人”是谁？

他们最开始认为是总统，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他们要做的，是最大程度地造成整个世界的恐慌与崩坏，引出幕后主使

现在看来，他们成功了

“啊……这样吗？”惕停住了，他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笑着突然鼓起掌来

“太棒了”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违和的狂热，与他稚嫩的声线一称，显得有些滑稽“真的是绝妙的计划”

“那么，你们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呢？”他的笑容咧的越来越大，他又开始走，脚步轻快，又蹦又跳，随着他的靠近，四人眼前的景象呈现出一种崩坏的惊奇

色块开始缓慢同化成红蓝两色，视野像那种老式的电视机，出现了花屏一样的信号波纹与雪花

“很久没有这么有趣的玩伴了”听得出来，他非常开心“来陪我玩游戏吧，小猫咪”

枪鸣像是最先打破平静的石子，游惑冷着脸，不偏不倚地点射入惕的喉口——如果气管阻塞，这个人必死无疑

子弹穿了过去

惕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喃喃“有点痛”

剧痛突然在游惑的喉管中炸开，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原封不动地还回到了他自己身上，他低了低头，却没有看到伤口

他不会死，但是那种痛感却是原封不动全压到了他的神经上

他的面色有一瞬的苍白，但很快恢复了原来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情，他的枪在指尖转了两圈，又朝惕的左臂开了一枪

剧痛同样击中了他的左臂，游惑眼也没眨，又连开三枪

惕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恐

“攻击反弹，他也有痛感”游惑换了个弹夹，冲另外三个人淡淡地开口“你们布置的那个什么见鬼装置还有几秒生效？”

“十几秒吧”白柳笑了

微弱的电流声在整个日不落上空响起，在各个地方的日不落居民仰起脸，略显惊奇地竖起耳朵

在日不落监狱前，四个人身上早已遍体鳞伤，剧痛噬咬着神经，四个人却越发游刃有余

四个人所受的无数致命伤全部重现在惕的身上，他早已疲于脱身，所以在听到电流声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沉了沉

青年清亮的声音回荡在霓虹灯织起的上空

“晚上好”

他笑着说

——

Whitem.下章进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