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wowaka的葬礼如期举行。米津很少穿正装,但这一天他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镜子面前,他扯了扯嘴角想用笑来伪装难过,却失败了。
他打开门,穿堂而过的风如此猛烈,吹乱了米津的头发,也吹散了一些过往。
他赶到wowaka家里的时候发现七里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她今天穿着葬礼用黑色连衣裙,手上捧着祭祀用的鲜花,她看见米津走了过来对他简单地笑了笑但很快脸上又被悲伤的情绪笼罩。
米津玄师“走吧。”
米津牵住了她的手,明明是春天,她的手却那么凉。
他们走到门口,双手向门口登记的亲戚递交了自己的香典钱。
今天是葬礼的通夜式,要到六点才正式开始,他们穿过院子来到客厅,客厅布置成灵堂的样子,祭坛分为三层,中间挂着wowaka的照片,两侧放一些荷花灯,水果,鲜花之类的祭品,前面空了一大块地方是给棺材留的空地,wowaka的父母此刻就站在客厅前面。
这是米津离开医院后第一次见到wowaka的父母,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对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鞠躬道谢,米津看着他们头上一丝丝白发,忽然想起夏末秋初荷花凋谢后,无依无靠的浮萍。
不久洋次郎也来了,他拿着一瓶红酒,对米津和七里打了招呼,他把红酒举到米津面前:“记得吗?去年那天在我家你买的酒,最后一瓶。”
米津接过酒瓶,反复摩挲着,他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住口。
洋次郎“本来昨天我想喝掉的,可是找不到开瓶器啊。”
洋次郎顿了顿,似乎在调整零碎的情绪,忽又开口,
洋次郎“就还是带过来吧,毕竟是你买的酒啊。”
米津点了点头:
米津玄师“好。”
六点到了,他们在外面候着的人按照六人一组上前鞠躬。等轮到米津这一组的时候,wowaka的父母明显情绪激动起来,他们的儿子本来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拥有漫长而灿烂的人生可是现在却冰冷地躺在了那里,她看着面前正当正好的年轻人不仅仅是惋惜,她的眼泪在此时无声地掉落。米津看着wowaka的母亲,轻轻叫了一声“阿姨”。
临走前洋次郎拍了拍米津的肩膀,好像在安慰他不要那么难过。
米津看着洋次郎说:
米津玄师“wowaka死了。”
洋次郎点了点头:
洋次郎“万物都会死的。”
在米津看来,洋次郎此时的冷静有些没心没肺,他有些愠怒地一把揪住洋次郎的领口说道:
米津玄师“那可是wowaka!”
洋次郎不闪不避,坦荡地迎上了米津的目光,缓缓开口:
洋次郎“wowaka也是万物。”
然后洋次郎就走了,只给了米津一个背影。
米津试着去理解洋次郎的话,是啊,都会死的,我们一起冲过熙攘,对酒当歌,走过繁华,可是繁华之后是什么?还是繁华吗?
繁华的背后到底仍旧是繁华还是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