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wowaka5

回去之后，七里简单做了点饭，她看米津失魂落魄了一整天，不哭也不说话，她想说点什么能让米津不那么难过，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七里把碗筷都拿好叫米津过来吃饭，米津竟然很乖巧地坐在桌边，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和菜，感如自虐一般恨不得要把自己噎死。

四枫院七里“米津，你慢点吃啊。”

七里有些担心地看着米津。

米津玄师“我今天拿着wowaka的医保卡去了医保中心一趟，人家问我要干嘛，我说注销卡片，人家说人死了吗？我说是的。”

米津开始像平常一样跟七里絮絮叨叨地讲起白天发生的事。

米津玄师“然后那个人把医保卡拿去，在电脑上一顿输入完了以后，她拿了一把剪刀把wowaka的医保卡一剪两半，扔到了旁边垃圾桶里。对我说好了。”

米津说到这里，胸腔开始剧烈地起伏，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他放下筷子抬起右手遮住眼睛接着用颤抖的声音说，

米津玄师“我说，什么好了？一点都不好，你把卡片还给我。她就说，已经没有用了啊。我说我不管，你还给我，拜托你还给我。”

米津掏出wowaka被剪成两半的医保卡，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他忽然哭了起来，因为包着满满一嘴的食物腮帮子被鼓得老大，从他的喉咙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他不停地用拿着筷子的手背擦掉自己滚落的眼泪。

那是七里第一次看到米津难过得哭出来的样子，七里走了过去，她什么都不说地抱住米津，眼神却落到那张被剪成两半的卡片上，孤零零地反着光。

死亡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可是也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死了，你的亲友需要帮你去注销你全部的社会关系，只要在电脑里随便敲几下就可以把你用力活过的证据全部抹杀，最后蓝光屏幕上只剩一句冰冷的“查无此人”。

米津终于在七里的怀抱中歇斯底里。

七里拍了拍米津因为痛哭而不断颤抖的肩膀，柔声说道：

四枫院七里“没事，我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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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洋次郎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他对着镜子用干毛巾揉搓了自己湿答答地头发，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面，在最右边的格子里放着一瓶红酒，是去年米津买的那二十箱酒的最后一瓶。

wowaka的脸在洋次郎脑海里浮现，连带他说的那句“这么多酒，喝完要多久”，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说他在freestyle来着，洋次郎拿起那瓶红酒看着酒瓶上贴着的标签发了呆，忽然说道：

洋次郎“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多酒，你真的喝不完。”

洋次郎心中一下难过得紧，他跑去厨房找开瓶器，可是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

洋次郎“去哪儿了？”

洋次郎“去哪儿了？”

洋次郎“明明就在这里的啊？”

洋次郎“到底，去哪儿了！”

他有些无助地蹲了下去，把头埋进了自己胳膊里，还没有干的头发仍旧缓缓地往下滴着水，洋次郎的家突然一下子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