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番外一：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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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家古楼消失后，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见到张起灵，司徒年这个人将永远从张起灵的人生里除名。

可我没想到，我居然回到了天宫，而管理局的灵使，不过是所谓神者的历劫。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是天宫的帝姬，下一任长生天的候选人。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

母上告知我，张起灵之于我，不过是人间一场际遇，梦醒了，缘分也就散了。

可我怎能放下？

我这一生见到过很多人，他们如同指间的烟火，忽明忽暗，最后只沦为一抹灰烬。

而张起灵不同，他是我视如北斗，敬之爱之，闪耀在我的整个人生。

司徒年也好，苌年也罢，他都是我愿拼尽全力去见的人。

所以我始终无惧，无论是八十一道雷刑还是放弃为神，见过了人间温暖便不会再趋向寒光。张起灵就是我的暖阳。

我自愿去了无量度，弃了长生天。

日日遭受的雷刑剥皮拆骨，一道道雷电抽骨般鞭在我的身上，摧残着我的意志，麻痹着我的五感。

渐渐地，我看不见世界的色彩，触不及身边的冷暖，但身上的痛觉却格外清晰，像被放大了数十倍一样。

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回忆我跟张起灵的过去，数着天雷，期盼着见他的日子。

后来，在我的身体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灵起”居然把张起灵他们带来了天宫。

我求母上宽容，求长生天成全，我不愿成为天宫的万众瞩目，不愿守着所谓天下苍生，不愿成为众人口中的神明，我只想做张起灵一人的阿年。

长生天并未责备我，她收走了我苌年的身份，收走了我苌年享有的一切，却给了我足够长的寿命以陪在张起灵身边。

再后来，我回到了元世界，回到了他身边，去陪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青铜门的背后，除了一些王朝的秘密，便是人类梦寐以久的长生、世界古文明的密码……

而这些，都是长生天的管辖之下。

我不忍心张起灵再为了那些所谓的家族使命负重前行，不忍心他再经历不定时的失魂症，我想我最心爱的人，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像正常人一样去感受这个世界。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尘封青铜门。

让所有的秘密永久的沉眠。

那一天，大雪纷飞，洋洋洒洒，一如我跟他的初遇。

吴邪跟胖子站在青铜门外送别我们，此去一别，便是十年。纵有心中千般不舍，他们也只是喊住了我们，却没有多余的举动。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尊重我们的决定。

幸好，我们从不孤独。

吴邪说，他要去肃清九门的障碍，陈文锦笔记里的那个“它”，他一定会揪出来。

胖子一马当先，率先做了吴邪的冲锋兵，还说四角两两分居，各自为安。

但他一向不是严肃的人，说话点到为止，转而打趣我跟张起灵，让我们把铁四角的队伍扩充一下。

这不是暗戳戳地让我跟张起灵上高速嘛。

我没有说话，只是含着笑意戳了戳张起灵的侧腰。

与君相约十年，愿十年后再次相见，意气风发，不减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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