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拉艰涩地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恨意。
“这眼神,我喜欢。”男子上前拍了拍他身前的几个壮汉,眼睛不老实地上下打量着她,语气轻佻:“我喜欢你的性子,不如舍了那无趣的凌不疑,跟我如何?”
“摩将军。”其中一个粗眉细眼的大汉似乎对他这种肆意的做法并不赞同,开口阻拦。
“我们贸然来凌府已是犯了大忌,万不能留活口。”
“哎,我呼延摩难道还会怕他凌不疑不成?”他一摆手,对着阿诺拉笑道:“美人,考虑的怎么样?同我回去我便不杀你了。”
“你这一身的细皮嫩肉,要是伤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阿诺拉冷眼看他,呼延摩得她一个眼神,更觉美人姣姣如天上明月,心头痒得很。
“这细看,更是绝色。”
他说着,伸手来碰。
寒芒一闪,剑啸而过。
“嘭”的一声,一物重重落在地上。
呼延摩看着被齐根斩断的手掌,瞳孔剧烈收缩,痛叫出声,“啊!”
似乎是没想到这弱柳扶风的美人会如此凶狠,围堵着她的壮汉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利剑划破云霄,发出铮的一声。
阿诺拉右腿屈膝高抬,踢在呼延摩的腹部。“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呼延摩捂着剧痛腹部倒地,对身边的几人大吼:“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阿诺拉神情冷淡,唯一双秀美桃花眼寒光粼粼。
“他们都死了,你们也把命留下吧。”
几人被她渗人又平静的目光看得心头颤颤,为首的粗眉男子大呵一声,提刀砍来。
细柳般柔弱的身姿右旋,借力用剑抵住刀锋,呲的一声,刀剑间火花溅射。
阿诺拉一手握剑柄,一手捏剑背,顶着他的刀锋直冲而上。
另五六人快速上前,刀尖猛刺于她。
脚尖轻踮,借力空翻,她顺势一刀划破了粗眉男子的喉咙。
动脉鲜血喷射而出。
呼延摩见情形不对,立刻大喊着往后退,“快杀了她!快!”
将剑刺入右侧壮汉心口,阿诺拉推着他的身躯疾步往前,撞开面前冲来的男子。
拔剑踢腿,她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又带走两人性命。
如今这外院,只剩下呼延摩和他一个手下。
一身白衣溅满深浅斑驳血渍,阿诺拉擦了擦脸上温热的血液,执剑向呼延摩走去。
呼延摩拉着手下抵挡在前,连连后退。
“走开!你给我走开!”
似乎是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神情恐惧地对阿诺拉挥手,试图驱赶走她。
已经杀红了眼的阿诺拉怎能让他逃走,长剑随着她的投掷脱手而出。
风声混着剑啸,似哭似吼。
肉体被刺破的声音紧接而来,她用一种极度淡漠的眼神看着面前被刺穿的二人,缓步走向他们。
凝脂面颊上错落的血迹和不似真人的神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勾魂索命的鬼魅。
被身前的人压着倒地的呼延摩呜咽一声,鲜血自口腔疯狂涌出。
他动了动腿,想要逃走。可四肢全然不听使唤,只能眼巴巴看着阿诺拉越来越近。
“嗤”的一声。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被剌开的声音,滚烫的液体瞬间蔓延他整个脖颈。
阿诺拉看着他目光逐渐涣散,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左右碾压。听到呼延摩微弱的呼救声,她蹲下身轻道:“下辈子别做人了,你不配。”
呼延摩呼哧呼哧喘了两声,脸色由青变紫,彻底没了呼吸。
阿诺拉站起身,往刘婆子倒地的方向走去。和刚才坚毅果决的步伐不同,她如今走的有些踉跄。
或许,她早些出来,一切就会不一样…
双膝微曲,她跪在刘婆子面前,拿出新绣的兰花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血渍。
有些血液已经凝结,擦拭过后依然附着在她沟壑密布的脸上。
阿诺拉喉间微痛,抬起热意泛滥的眼眸,任由泪水淌下。
“阿诺拉!”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