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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空如流水，于指尖飞逝而过，时间的线在少女指间穿过。
黑沉沉的时空缝隙中亮着孤独的光点，少女低头亲吻指尖的片段时光，凝望远方。
日复一日的时光被少女踩碎，在她脚下流淌成银河。
少女一头白色长发带着微卷的弧度，雾寰云鬓，一双柳叶眉，那双清澈灵动的小鹿眼的眼尾带着几分桃花眼的妩媚，右眼眼底下是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添几分怜意，纤长卷翘的睫羽浓密如同鸦翼，微微颤抖着，那双红眸却让人不寒而栗，那眸顾眄流光，鼻梁高挺笔直，鼻头小巧，一管琼瑶玉鼻下是一弯娇嫩的樱唇，唇角带着浅浅的小梨涡，侧脸线条深邃清晰，五官精致立体 三庭五眼板板正正。
美人自有美人骨，天生美人皮。
她一身朴素的白裙，藕臂自然垂下，纤细的脚踝，一对白玉足莲步轻移，走向远方亮起的光点，宛如银河般的时光在她脚下。
“啧……”她微微蹙眉，似带了几分不满。消失在尽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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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制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棋局似已走到绝路，无法再走，女子纤纤玉指拈着一枚黑棋，思索甚久。
“许久未见，抱山的棋艺一如既往啊。”少女轻轻开口。
抱山散人眉头微蹙，随便找了个地方下。
对面十六七岁的少女轻笑，一双小鹿眼微微弯起，玉手执棋，轻敲而下，胜负已定。
抱山散人轻叹一声，“我的棋艺一直比不过祈仙人，祈仙人的棋艺令在下甘拜下风。”
祈念苏随手一挥，流光闪烁之间，黑白子归入棋篓之中，棋局清空。
她端起一杯温热的茶，小口细品，“我的棋艺确实也是未曾进步，但难遇敌手。”
她轻笑，一双小鹿眼眼尾的几分妩媚为美人增色，抱山散人也执茶轻笑，“祈仙人可曾以天下为棋局，怎会有人比得上祈仙人的棋艺？”
“都是陈年往事，何必重提？当时年少无知，以搅局为乐，现如今只想懒散，大梦一场罢了。”她轻叹。
昔日黑白子落，泼墨为纸，以天下为棋局，最终也不过是一句“昔日龌龊不足夸，年少轻狂，未曾锁鞍坐学堂。”
“仍记昔日有幸与祈仙人云游，却厌了世，倒也是我不通透这世间。”抱山散人回忆着过去一些往事，垂眸看茶杯中茶叶飘浮，“只能藏于山中，养育那些孤孩。”
祈念苏放下茶杯，看着远处练习剑法的幼孩，也只是轻笑，“这世故又有谁能参透？如此构建一个伊甸园，也不错。”
抱山散人已经习惯了她嘴里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词汇，权当做没听见了，从她这里是求不到那些词的释义的。
祁念苏轻轻叹了口气，“美好的乌托邦啊。”
可一旦入世，被淘汰的也只是最高尚的人，灰色的世界自我抉择，不需要救世主。
少年心有乌托邦又如何？到头来，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折了夫人又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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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执意下山，便与我再无瓜葛，也不必再回师门。”抱山气得挥袖欲走，莜藏却给她跪下行了一礼，凝望着自己的师父，还是义无反顾的下山入世。
“莜藏。”祁念苏轻声唤她。
“祈仙人？”莜藏回了头，一双漂亮温柔的桃花眼里盈满泪水，泪湿睫羽。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情爱者，无忧亦无怖。”她停顿了一下，“但，你自己的路，好好走下去吧，记住我告诉你的，严清的教训。”
祈念苏摸了摸莜藏的头，“乖孩子，走吧。”
莜藏最终还是下了山，入了世，一步踏入红尘之中，陷入肮脏尘世的纠纷。
“为什么不让他们遇到困难来找你？”祁念苏微微蹙眉，“如果严清来找了你，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抱山散人冷笑一声，“既已入世，违了我的规矩，便不要再有求于我。”
祁念苏微微摇头，眼里尽是惋惜，“我看
到了。”
抱山散人猛然抬头看向她，眼中尽是惊愕，“什么？！”
祁念苏轻飘飘地说了句什么，抱山散人整个人便处在了恍惚之中，“如果……如果我能拦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
“她躲不过命运。”祁念苏在空气中随手点了几下，金色的丝线突然出现，想要触及到她的，都被切断，“我当初，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忽而笑出声，“就是这样。”
抱山散人盯着她的眼睛，泪划过脸颊，最终滴落在嫩绿的草地上，润湿那片土壤，泪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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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女孩踢飞几颗石头，和身后的白衣弟子谈笑。
“小师妹，该回房歇下来，若是再晚上几柱香被师傅发现，明早又该受罚了。”晓星尘无奈地劝勉自己的小师妹。
祁念苏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于月下独酌，红裙裙摆垂落地面，白色的鹿与花纹仿若泼墨而成，红色的外袍袖口也染有白色的花纹，白色的自然卷长发随意披散而下，一双小鹿眼微微弯起，眼尾带着点媚意，挥袖起身，“你师兄说的对，明天你要是被抱山罚了，我可不会拦着了。”
她红眸微弯，如同夜里闪烁的红星，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我可该去就寝了，我一个老年人可经不住和你们一起折腾。”
她似是飘出了一段距离，又回头嘱咐两人，“早些休息。”
晓星尘微微欠身，是以作揖行礼，“祈仙人都走了，再不回去真要受罚了。”
“哼，看着吧，我今天晚上钻苏苏屋子里睡，师父找遍整个山头都找不到我。”她回怼道。
晓星尘也无奈地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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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祁念苏在她卧房内床榻上起身，白发凌乱，眉头微蹙，白色里衣滑下肩头，微露香肩，少女锁骨显露，“真是的……”
她摁了摁太阳穴，待清醒点迅速穿好衣服提了清光剑出门，任它是沉重的实木门也被大力关上。
那群小孩们在不远处嬉笑玩闹，她没有怎么凶过他们，看见她握着佩剑来还以为是来练剑的，向她笑着招手。
“列队站直！”祁念苏脸色发黑，红眸阴翳，微微抬眸看向愣在那里的孩子们，“都……”
她差点骂了脏话，又咽了回去，“都给我站好！”
那群小孩看她脸色发黑，隐隐有怒气，也知道祁念苏真的生气了，连忙列队站好，“开始练剑！”
那群弟子连忙拿起剑开始练起剑法，祁念苏随手一挥，流光形成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冷地盯着他们练剑法。
“这又是怎么了？”抱山散人看见祁念苏训斥他们，走过来询问。
“又吵我睡觉。”她阴郁地回答。
抱山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知道祁念苏喜怒无常的脾气，也无法，反正对于自己弟子也是有好处的。
“以后莫要在巳时之前来祈仙人这里。”抱山散人和弟子们说了一句，便也离开了。
“解散吧，就当个小教训，我回去睡个回笼觉。”祁念苏向屋内走去，关上房门，设下了禁制。
他并没有去睡觉，而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金色丝线在空气中穿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却划破了她的脸颊，殷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滑落，沾湿了衣襟，伤口越张越大，蔓延了她半张脸，伤疤显得她的脸异常骇人，祁念苏抚摸着脸上的伤疤，轻轻一笑，伤疤迅速褪下，最终凝成右眼眼底下那一颗小小的泪痣。
“呵……”她随手一挥，，把一些必需品收进储物戒里，流光闪烁之间她指尖凝成一只传音灵蝶，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它飞走了，而自己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灵蝶飞到了抱山散人面前，“此去不知何日归，安好，勿念。”
“……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她微微垂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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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碎了日光，拼凑成月亮。
“你会记得我的，对嘛？”
“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你，我也会记得你的。”
“他还爱过，还找到了自我。但大大多数人的爱，都只为失去自我。”——赫尔塞·黑曼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是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余华《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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