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书案起风波

清晨，天还未亮，程云桉便早早起床了，收拾好后，程云桉在一众行李中拿出了两个竹简，那是账本，几十年如一日，程云桉早已养成习惯，日日清晨对账本，看看是否有疏漏。

程云桉（安娘子）“距离搬去新宅，不远了。”

清歌“是啊，女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程云桉（安娘子）“容安还没有回来吗？”

清歌“小贺将军的军队今日就入城。”

程云桉口中的容安正是雒阳贺太尉的独子贺容安，贺容安长相不凡，年纪轻轻更是战功赫赫，可是坊间传闻，此人心术不正，经常会用些歪门邪道，可程云桉不相信，她同贺容安是一见钟情，她还是安娘子时，就和贺容安定下情，共赴白头之约，所以对于流言蜚语自然是不相信。

程云桉（安娘子）“知道了。”

账本被程云桉看了三遍，确认没有问题后，程云桉收起了账本，看着行李中的一支步摇簪子愣了神。

簪子原是贺容安赠予她的定情信物，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情定三生，簪子不贵，但程云桉却觉得比世间万物都宝贵。程云桉回过神，她知道自己不能贪恋儿女情长，随后将簪子收了起来。

没过几日，程府上下搬迁到新居，程老太精神焕发的打量着新宅子，感叹新宅比程府老宅宽畅多了，可惜的是，程家男丁太少，程老太觉得美中不足。次日，程颂和弟弟程少宫上门道贺，兄弟俩人见到了堂妹程少商和堂姊程云桉，程云桉也见到了三叔母桑舜华和三叔父程止。

只是，她见到桑舜华时，不免震惊了一下，她曾在白鹿山书院学习过一年，自然是认得桑舜华，只是她那时蒙着面纱，桑舜华应该认不出她就是安娘子。

一日，程云桉在屋内看书，清歌进到屋子内说道：

清歌“女公子，四娘子屋内的莲房同三娘子屋内的昌蒲打起来了。”

程云桉（安娘子）“打起来了？”

清歌“听说是二公子送给了四娘子一块书案，三娘子的人看见了便想夺过去，可是四娘子的人不干，便打起来了，打的很是凶，此事惊动了夫人。”

程云桉（安娘子）“这般下去，吃亏的必然是嫋嫋，我得去看看。”

程云桉带着清歌一起去了九雅堂，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莲房和昌蒲，还有程少商，程云桉行了礼后站在了一旁，她想听听此事萧元漪如何做决断。

听着萧元漪只教训程少商，而不教训程姎和昌蒲，程云桉便有些生气，随后说道：

程云桉（安娘子）“这是宅院，并非大街上，两个婢女纠缠在一起打架，像什么样子，不过此事，也不能怪嫋嫋，更不能怪莲房。”

萧元漪“为何？”

程云桉（安娘子）“莲房奉命去取书案，经过了姎姎的屋子，昌蒲便要抢，难不成，今后若是谁得些好物件都不能从姎姎房前经过，都要绕着姎姎的屋子走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纵容，必成大祸。”

萧元漪“你！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此事，到此为止，婢女之错，不涉及女公子，书案之事是小事，这书案给谁都成，你们姐妹之间不要生了嫌隙。”

程云桉（安娘子）“若阿母如此断案，那不生嫌隙才怪，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便是姐妹之间生嫌隙最大的隐患。”

萧元漪“你闭嘴！你敢忤逆我！”

程云桉（安娘子）“究是忤逆还是忠言逆耳，阿母可自行判断。”

萧元漪“罢了，此事到此为止。”

万能人物“多谢女君为女公子说话，四娘子有两位兄长和一个阿姊撑腰，可怜我女公子势弱，咱们做奴婢的，都日日担心女公子受人欺负，所以四娘子有的，我们就想为女公子也讨上一份。”

程云桉（安娘子）“好一个老媪，当真是会说话，什么叫我们向着四娘子？我程云桉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你们自己没理，就污蔑我们，还有，你说四娘子有的，你要为你家女公子也讨上一份，这话实在可笑，若今后阿母为嫋嫋寻的个好的夫婿，这夫婿若有兄弟还好，能分给姎姎一个，若是没有兄弟，是不是还要让那夫婿的阿母现生一”个啊！”

程云桉（安娘子）“你这话，无非就是打着姎姎的旗号，说着嫋嫋的坏话，还不忘踩上我们这样哥哥姊姊们一脚，你这居心何在？”

见程云桉这般厉害，老媪也便不敢再说话，萧元漪此时心烦意乱，看着盛气凌人的程云桉说道：

萧元漪“行了！你这般咄咄逼人，是嫌还不够乱吗？！”

程云桉（安娘子）“阿母，此事谁有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阿母不问事情起因经过，便将嫋嫋叫过来数落一顿，这难道不是偏袒姎姎？”

萧元漪“此事与你有个干系？轮得到你在这儿称老大！嫋嫋有没有错我自有定夺，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桑舜华假装身体产生不适，起身离去，萧元漪紧随其后，她告诉桑舜华，她其实打算私下教训老媪和菖蒲，如果当众责罚俩人，会让身为主子的侄女程姎难堪。

桑舜华“姒妇只考虑到了姎姎，未曾考虑嫋嫋，其实今日囡囡说的不无道理，若不能一视同仁，便是姐妹之间生出嫌隙的最大隐患，姒妇这般护着姎姎，恐怕今后会伤了囡囡和嫋嫋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