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钧从来没想过蒲熠星一个看上去就常年不离电脑桌的宅男竟然这么能跑,蒲熠星也从来没想过齐思钧一个24小时弯弯笑眼说话又软又可爱的小警员竟然这么能追。
钻进小胡同里七拐八拐,蒲熠星因为极度疲惫而开始忍不住神游,想他俩也是两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就这么撒丫子你追我赶,实在让人无法不联想那个沙雕广告——
“为什么追我?”
“.......”
“为什么追我?”
“.......”
“你ze个人好没意思的哦,你应该说‘因为你有急支糖浆!’”
齐思钧没回答,只是默默加快了追赶的速度。
“哦呦你ze个人是不是玩不起.....我去,别追了,跑废了!”蒲熠星扬天悲鸣:“你抓住我也没用的,我有合法身份证我叫甄是大!”
这回齐思钧终于有所回应了:“别跑了,我不抓你——”
蒲熠星回头:“真的?小孩子不好骗人的不然我有权利告你诽谤欺诈!”
“真的,我不抓你,咱俩数到三一起停。”
“3——”
“2——”
“1!”
齐思钧按照约定停住了脚步,蒲熠星不刹车的继续跑,跑了二三百米才将信将疑地缓缓停住,保持着警惕回身看过来:“为什么不抓我?”
“我不抓你,但是你必须回答我2个问题。”
“你好没意思的,你要说‘因为你有急支糖浆’!”蒲熠星活动活动脖子,挑眉:“2个太多了最多1个,你珍惜一点机会哦~”
舔了舔嘴唇,齐思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鼻子一酸,他看向蒲熠星,双手不知所措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你还活着,那他呢?他也活着吗?”
蒲熠星没想到齐思钧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一时之间也有点发愣,收起玩笑的表情,他盯着齐思钧的双眼:“嗯。”
“活着,活着就好......”齐思钧看上去很激动,双手捂住脸从嗓子眼发出一声短暂的哽咽,然后拿下双手原地转了两圈:“活着就好。”
“......你会抓我们吗?我带着他一起跳下楼,可是我俩都活着,你会抓我们吗?”
齐思钧大脑有点短路,似乎还沉浸在周峻纬没有死这个消息中,他胡乱的点着头,说话颠三倒四:“抓,肯定要抓,他的伤口还没拆线你带他出来的时候记得要小心一点....我就说不会死,下次肯定要抓的。”
蒲熠星面对着眼前的齐思钧竟然有了一瞬的恻隐之心:“好吧,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包括案子,所以你珍惜机会哦”
“周峻纬的牙是你敲下来的吗?”
“卧槽”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蒲熠星翻白眼:“看在你这次不抓我的份上,对小警察的友情提示——你千万不要爱上周峻纬,千万别。”说完不等齐思钧再回答,他便钻进迎面走来的一群旅游大妈队伍中。
“怎么才来?出什么问题了吗?”王狱长坐在网吧门口翘首以盼,一看到蒲熠星才终于松了口气:“你要是被抓住可千万别供出来我。”
“放心,不会。”用甄是大的身份证开了机子,两人各自面对着一台电脑装作网瘾少年。
“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吗?这么着急。”
“算是有,今天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他让我一定找你做。”
“指定让我做?还不让JZ插手?我认识吗?”
“你认识,是刑侦大队的一个警官。”
蒲熠星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颤了一下:“谁啊?”
“齐思钧。”
屏幕上的小人被瞬间秒杀,蒲熠星看到黑色屏幕倒映出自己过度惊讶的脸:“为什么?因为他刚才认出我了?可那是你约我见面之后的事情啊?”
“他认出你了?什么时候?!”王狱长警长地左顾右盼:“你甩掉他了吗?他没有抓你?他一个人的吗?你们交手了?”
“刚才来的路上,追了我二里地,聊了会儿天问了我俩问题就放我走了,估计下次见面会抓我吧。”
放下心的王狱长重新坐回座位:“俩问题?什么问题啊?案子相关的吗?”
蒲熠星摇头,脸上难得露出迷茫的表情:“他问我周峻纬还活着吗,又问我是不是我把周峻纬的牙打掉的。”
王狱长沉默了半晌,关了电脑起身准备离开:“出于职业素养有句话我不该说。”
“哦豁,那你到底是说不说呀?”
“你们搭档之间的事儿还有组织的事儿我不懂,但是我觉得你接了这个任务可能和JZ以后会产生隔阂。”
蒲熠星把身体靠在转椅上,一蹬腿自由旋转了一圈:“替他谢谢你,没想到你会说这话。”
“别谢我,我只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人别赋予我什么神圣意义,对我来说大多数时候还是钞票更亲切。”
回家后蒲熠星把今天的事尽数和周峻纬讲了一遍,当然,隐瞒了刺杀齐思钧的那一部分。
“可以啊周峻纬,这才几天你就把人家小警察迷得不要不要,他知道你真实身份竟然还说活着就好,你是不是给齐思钧下降头了?不对,你们加拿大管这种东西叫啥子?恶魔的诅咒?”
周峻纬没回答,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所以现在怎么办,要好哥哥帮你俩安排一次友好会面互诉衷肠吗?”
“阿蒲,我俩彻底没戏了。”周峻纬耷拉着眼角趴在桌子上:“你知道的。”
“别别别,说的就好像在这之前你俩有什么戏一样,弟弟,梦这种东西不好老白做的~”
“其实今天我收到了短信说你俩好像遇到了,我原本是想去救你的,可是按着地图赶到的时候只剩齐思钧和郭文韬站在路边抽烟...我就,偷偷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你去是为了救我?我在那里跑酷你竟然在那边偷窥?zou峻纬你是人吗!”
“阿蒲.....”吸了吸鼻子,周峻纬仰头扯起一个笑容:“他看到我了,可是我们也只是对望了一眼他就别开了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那样幸运的,正好就能碰到一个那样合适的人,然后肩并肩的走下去,手拉手地不回头...你知道的,成年人的告别仪式其实很简单,他没有走向我,我也便默契没有上前,然后就这样安静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就好像之前从未遇见一样。”
蒲熠星干巴巴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慰:“我早就说过他一旦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不介怀当年的事。”
“我知道啊,”周峻纬的笑容因为掉落的眼泪而变得有些扭曲:“像我们这样的人,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动情,一开口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再看一看他——”
“In fact , every time I said goodbye,I will quietly looking back at you.”
可是时光回溯,又该退到哪一步才能重新编写故事早已既定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