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星汉灿烂：止乎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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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垚说这番话时，肖悯行一直静静地听着，她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可她却在听到楼垚最后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突然就变了。

在沉默的再与楼垚并行了几步之后，肖悯行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再楼垚与她有了几步之遥的时候，又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她边追，边伸手从后面拽住了楼垚。

“不对，这不对。”

突然被肖悯行从后方拽住了的楼垚一时间也有些吃惊，他错愕的回头看向了肖悯行，然后他就看到了肖悯行略带焦急的神情。

“人这一生或许并不全为情爱，可所求之物，必为情爱，因为情爱所起之源之尽，皆为苦痛，人生八苦无谓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可为何生老病死会痛，怨憎会痛，爱别离会痛，求不得也会痛？皆因人心本源乃情爱所起，佛家参悟透了，所以可以抛却，可以放下，可以遁入空门。”

肖悯行说到此处时，语气竟有了一丝哽咽。

“可是阿垚兄长你并非如此，你并不是没有感情，没有心，不会痛的死物，正因为你有心，有爱，有感情，所以你才会痛，你才会难过。”

“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感受，不去痛，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受而已，压抑自己的本心，不过就是让你自己越压抑，越痛苦，所以，阿垚兄长…………”

看着楼垚那双纯净无暇，干净明亮的双眸，肖悯行含着泪花的双眼看着他，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

“你又何必自苦。”

是啊，刚刚说的那番话，没有一个字是他心中真正所想的，仅仅只是因为明知自己得不到，所以强迫自己去接受事实说出的违心之言而已，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如果不自己去欺骗自己的话，他恐怕是连现在这种程度都做不到的，既然明知自己得不到，又何必心存幻想，徒增失望呢？

所以，一直以来，他才强迫自己不去在乎，不去介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自己继续骗下去，骗到没有回头路为止，骗到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为止。

可是，这一切，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肖悯行给看穿了，看着肖悯行那为自己盈满了泪水的双眸，也为此动容了的楼垚，生平第一次，作出了有违礼法的举动。

他转过身，轻轻地拉过了肖悯行的手，把她虚抱在了自己怀里。

就算是在此刻，也依旧有礼有度的楼垚，只在离肖悯行还有半步之遥的地方站着，没有把她死死的搂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