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猎罪图鉴：沈翎失去沈翊就不是沈翎了

沈翊送陆婷出警局，却在走廊遇到了带着手铐被两名女警看着的陈秋雯。

“对不起。”

沈翊皱了一下眉，看着陈秋雯的背影，没多想什么。

“你现在怀着孕方便吗？要不给你叫辆车吧？”

沈翊陪着她走在警局外边的公路上。

“不用了，酒店就在附近，我就想自己走走。”

一个警员停了自行车，蹲下查看后轮胎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车。

这个动静让陆婷下了一跳，本能的想要躲。

“沈警官，那个，您先回去吧，谢谢啊。”

“路上注意安全。”

陆婷勉强笑了一下，看了眼旁边的自行车，一个人走了。

沈翊送走了受害人，回了警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随后他回了家。

沈翎换了睡裙躺在沙发上，灯也不来，沈翊刚进门差点儿被吓到。

他顺手开了灯，沙发上的人儿闭了会儿眼睛这才睁开。

“哥，你回来了啊。”

“怎么不开灯呢？”

“哥，我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

“…他们又来找你了？”

沈翊放下包，走到沙发边，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给自己到了杯水。

“算吧，我绕路回来的。哥，不杀了他们，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杀人。”

“翎翎，报仇有很多种办法，如果因为报仇把自己报进去，这不划算。”

沈翊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他知道这会儿沈翎一定是真的动了杀心。

“就想你说的，沈翊不能失去沈翎，沈翎也不能失去沈翊。”

“翎翎。”

沈翎闭上眼，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哥，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啊！”

沈翊看着她，她在医院住了一年才勉强治好了身上的皮肉伤，她勉强能跑跑跳跳。

后来雷队的案子出了事，他们兄妹俩互相鼓励，才好容易撑过来。

“吃过饭了吗？”

“没呢。”

“我给你煮螺蛳粉吃，就快了。翎翎，别做傻事。”

沈翎没应声，她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地回想那四年的事，却始终有一部分模模糊糊的。

“根据瞳孔的照片跨城跟踪，这也太可怕了吧。”

李晗一边贴照片一边嘟囔着，蒋峰标注了时间点，沈翊坐在透明板对面的办工桌上看着这些线索照片。

“城队，我看见你一快递，给你放办公室了。”

杜城应了声好，靠在办公桌上拿起文件夹翻看了下。

“这笔录谁的啊？怎么多了一份？”

李晗贴好照片回头，正好给他解答，“是赵明哲女朋友的，昨天晚上来的。”

“根据赵明哲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我调取了他近一周的全部行程，他前天下午的3:43乘坐大巴到达本市。”

“下午5:35，他入住了台东三路的快捷酒店，据陈秋雯的公寓不足700m，昨天下午的1:23到了自己入住酒店两站路外的小商品市场。在超市买了快递员的服装，包括帽子，使用的是微信支付。”

蒋峰简单讲述了赵明哲的最近几天的行程。

“杀人动机明确，整个行动练十分完整，时间轴跟陈秋雯的词和陆婷的佐证严丝合缝，我觉得是赵明哲杀人未遂，最后被家暴的受害者反杀。”

杜城看着这些点点头，扭头问坐在自己旁边的沈翊。

“你觉得呢？”

“他的头很小。”

蒋峰直接懵了，虽然猜到他不走寻常路，但这句话也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什么？”

蒋峰和李晗又去看照片。

“在现场调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比例哪里不对，现在仔细一想才发现，死者的头比一般男性要小。”

沈翊说着走到透明板前，蒋峰跟他互换了位置。

“所以呢？”

“这种快递员的帽子只有一个型号，也不能调节大小，死者的头这么小，戴这么大一顶帽子不应该这么合适吧。”

杜城皱眉想起陈秋雯的笔录。

“在陈秋雯的笔录里也透露了一个细节，当她透过猫眼从外看的时候，赵明哲的脸是被整个帽檐全部遮住的，所以她才没认出来。”

李晗，“这就更可怕了。”

“打扮成快递员，连用帽檐遮脸这种细节都想得到，这就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呀。”

“不不不，现场一片凌乱，陈秋雯也说过他们俩之间发生过激烈的厮打，可这么一顶一碰就掉的大帽子，为什么会端端正正的扣在死者头上呢？这不合理呀。”

李晗看着照片沉思，杜城却是接到一通电话。

是何溶月打开的，她说尸检发现新问题。

杜城和沈翊立刻赶去法医部，沈翊在看显微镜。

“乌鸦群飞的麦田。”

杜城和何溶月转头看他，杜城更是皱着眉问，“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这些波纹状排列的纤维层很美，就想梵高的那幅名画乌鸦飞过麦田时掠起的麦浪。”

杜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可惜在我们法医的眼里，让心脏的肌肉纤维泛起美丽波浪的不是乌鸦的翅膀是电流。”

沈翊抬头，杜城也皱眉。

“你是说他生前触过电？”

沈翊也转身看这边。

“皮肤上没有明显的电流斑，但是心肌纤维出现中度波浪排列，心肌间质血管内皮细胞核深染，而且左心室是轻度肥大，是慢性心力衰竭的前兆。死者生前有轻度的心脏病，在遭到低伏电击以后引发的房颤休克。”

杜城皱眉，“所以他在被刺死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还有，我觉得他的刀伤有问题。”

沈翊看着何溶月，杜城接她的话。“什么问题？”

“周云意和赵明哲的身高比例，如果按照他说的那样是在反击中拿刀杀人的话。”

何溶月说着还用笔试着捅了杜城一下，杜城吓到了。

“刀口是斜向上的。”

“没错，可他的刀口都是以水平方向刺进去的。”

沈翊看向赵明哲身上的刀口，杜城和何溶月对视一眼。

从法医部回来杜城正整理线索，突然蒋峰带着人回来。

“城队，我们复勘了陈秋雯家，在他们家楼下绿化带发现了这把电击枪，上面有她指纹。”

蒋峰把电击枪递给杜城，杜城看了眼取证袋子。

“这下总该说实话了吧。”

杜城带着李晗重新提审了陈秋雯。

“这把电击枪是在你家楼下的绿化带里找着的，你在前一段时间在网上买的，上面有赵明哲的DNA。”

陈秋雯极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心平气和的看着这把电击枪。

“他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你家门口的，那你为什么又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防身用品？”

陈秋雯连个眼神都没变，淡漠的看着。

“根据我们现场勘查，赵敏哲的尸体有被明显拖拽过的痕迹。”

“结合初步的尸检报告，我们可以断定赵明哲不可能是在袭击你的时候，被你防卫刺杀的。”

陈秋雯还是不肯说话。

杜城就给她讲述了根据目前信息而代出来的故事。

她先是用电击枪把赵明哲击倒，然后那水果刀捅了他。

然后把掉落的脑子重新给他戴上，之后处理掉电击枪，最后报警。

“如果真的是在赵明哲失去反抗后你再刺杀了他，那你就不是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

“而是故意杀人。”

“你现在交代事情的真相还有从轻量刑的机会。”

陈秋雯终于点了头，“是，我是故意杀得他， 身上的伤会好，可是是心里面的呢？”

“我从他那儿逃走，但我从来没有逃出过，只要想到他的脸，只要想到赵明哲这三个字，我都睡不着觉。”

“四年，四年，我不敢上街，不敢发朋友圈，不感觉是新的人，甚至有男人靠近我，我都觉得，我都觉得害怕。”

陈秋雯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又刻意让自己放松。

“买那个电击枪，不是什么未卜先知，我靠那个活的，每次有人敲门，我都要拿上一把电击枪才敢去开门。”

杜城，“所以当赵明哲出现在你家门口的时候，你使用了电击枪，是因为你的精神长期紧张的下意识反应。”

陈秋雯点点头。

“那当他休克倒下的时候，你又朝他的刺了三刀，这可不是下意识反应吧？”

陈秋雯一脸惊恐又理所当然，“他动了，他在地上动了，知不知道只要他站起来，他就一定会杀了我。”

杜城揉揉眉头，这样的说辞也说得过去，似乎并没有错。

“那那顶脱落的脑子呢？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给他戴上？”

“因为我不想看到那张脸，我害怕这张脸。”

沈翊今天还有课，也没在警局多留，刚出门就发现在自己自行车旁边等很久的沈翎。

“还记得呢？”

“对呀，蹭课嘛。”

兄妹俩赶到学校的时候上一堂课接近结束，沈翊回办公室去准备了一下。

然后带着沈翎去教室等。

“谁知道扑克牌中的J,Q,K分别代表什么？”

沈翊衣着休闲，现在讲台上。

有学生举手，“我知道，K是国王，Q是皇后，J是骑士杰克。”

沈翊点点头，“那谁又能告诉我红桃Q代表的是哪一位皇后？”

沈翎在百度，她是真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