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猎罪图鉴：蒋歌的嫌疑

沈翊到家时，正看见妹妹一瘸一拐的在厨房忙碌着。

他现在门口，盯着沈翎的腿看了好一会儿。

“我回来了。”

厨房里的沈翎手一抖，一大勺盐就这么掉进锅里了。

沈翎心头一紧，紧张兮兮拿勺子搅拌了一下锅里的菜，然后往厨房门口凑了凑。

“哥？你回来了，那个，要不要再吃点儿？”

沈翊第一反应，这孩子绝对瞒着他干了啥事，这么心虚。

沈翊面不改色点点头，还微微笑了一下，“还没吃饭吗？煮什么啊？”

“土豆炖排骨，我还说等下给你送去警局，既然你今天不加班，我也不跑了。”

沈翊倚在厨房门边，没一会儿就忍不了了，“行了，先去坐着，这儿我来。”

沈翎撇嘴，只得拖着左腿去餐厅坐着。

没一会儿，沈翊就端了砂锅出来，又回厨房带了两碗米饭。

这顿饭，沈翎又多心虚，吃的就有多心不在焉。

“快点吃了，我还有话想问你呢。”

沈翎心塞，“哥，你别这么一本正紧的吃，不咸吗？”

她刚刚手抖放了一勺盐来着。

沈翊停下看她，“我很吓人吗？还是说你有事瞒着我？”

沈翊当然咸，齁咸齁咸的，这不是给她面子没说嘛，妹妹第一次尝试新菜，得鼓励鼓励。

于是，沈翊脑子疯狂转动，理出了是因为他回来突然吓到她了。

沈翎沉默，沈翎疯狂摇头。

“算了算了，将就吃吧。”

吃完饭，沈翊没让沈翎多动，去洗了碗筷，收拾了厨房，这才有空坐沙发上问她的腿。

“怎么回事啊？早上不还好好的嘛？跳舞跳过头了还是滑板滑过了？”

沈翎坐立不安，沈翊等着她的回答，一边把她左腿抬到自己腿上，然后把裤子卷上去，沈翎没来得及阻止。

于是，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哥看见纱布后的气压变低了。

“我…今天去公园滑滑板，不小心摔了一下，磕到了。”

沈翊怎么会信她的话，“滑久了，想起跳，没料到腿撑不住？”

“……”难搞。

沈翎闭着眼睛点点头，等来了沈翊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她的头。

“明天，跟我去警局，我亲自盯着你。”

“哥，这就不麻…”

沈翊挑眉看向她，沈翎立刻憨笑着换了口辞。

“行。”

杜城和蒋峰去找了这个做监控调换的人，叫刘连明。

他们找了很久，才发现25号的视频被人调换了，气的没法。

等找到这人的住所后，才发现这人早就已经死了。

尸体被直接送到法医这里，沈翎保证在办公室好好待着后，沈翊总算是放心去了法医鉴定处。

何法医见人是沈翊，还以为沈翊对死人的脸也感兴趣。

“人只有再活着的时候，才会有让人着迷的神情，死了，人脸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何法医刚说完反对的话，杜城就推门进来要检查结果，看见沈翊不自觉的将话咽了一半。

杜城走过来，何法医正说着死人的死因，不出意外，是和死者梁毅出奇的一致。

沈翊说了自己的猜测，先杀梁毅，后串通刘连明篡改监控，最后杀了他，的确是聪明又心狠。

杜城总想着怼他两句，自然不可能说他的好话。

“你的语气，听起来你还挺赞赏啊。”

沈翊无奈，“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突然，检测到另一种物质，是一种增塑剂，图片上很小一块。

“邻苯二甲酸酯，一种增塑剂，在香水，洗发水，指甲油里都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翊总觉得怪怪的，脑子里不断回想那几个女人。

他眼睛一亮，只说了句知道了就离开了，他在看那天审讯的监控。

确定后，沈翊又嘱咐了沈翎，就跟着城队去嫌疑人家里了解情况。

车上，杜城问他能不能确定，沈翊迷迷糊糊总想睡，却又装作精神的回答杜城的话。

“那些女孩儿的手都很好看，梁毅动的是脸，但却最爱手，对于这种癖好的人来说，指甲下毒是最好的方法。”

说完又歪头闭着眼睛，杜城又问刘连明，沈翊的回答就显得有气无力了。

“他不爱手，他好酒。”

等杜城一阵分析后，沈翊已经睡着了。

杜城气咧咧的说了句嚣张，还颇有些咬牙切齿。

沈翎在沈翊办公室带的无聊，索性就拿了她哥的笔和纸画起画来。

杜城的牧马人猛的刹车，毫无防备的沈翊突然清醒，用手撑了一下。

看着到了地方，沈翊看了眼杜城，解释了句。杜城没在意，只劝他精神点儿。

“蒋小姐，您好。”

蒋女士也是很惊讶，却还是很礼貌的问有没有事。

“方便进去聊吗？”

沈翊是个典型的艺术生，哪怕后来考了编，当了警察。蒋歌的房子装修的很艺术。

沈翊一进去就被墙壁上的画吸引了。

“蒋小姐平时喜欢做美甲？”

蒋歌端着水过来，十分无奈的解释是为了拉进客户关系。

“今天没涂？”杜城不经意的问。

沈翊也恰到好处的回头。

杜城显然不是块陪聊的好料，被蒋歌一句没心情堵住了，看向沈翊，结果这人直接转头看画，像是刚刚转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警察上门，蒋歌也是不知所措。

“额…二位今天上门，不会就是跟我聊美甲的吧？”

沈翊看画看的专注，杜城解释也解释的苍白。

“没有没有，我们哪懂这个，上次您说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有监控的，能不能麻烦你把监控数据借给我们，让我们回去做个调查？”

这边监控传送完了，杜城又看向沈翊，见这人没啥反应，他咳了一声，还是没反应，他又咳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倒是蒋歌一脸疑惑的看向杜城，神色仿佛再说要不您喝点儿水。

杜城只得装作咳嗽一声，就准备回去了。

走的时候发现沈翊还在看，忍无可忍不需再忍！

“沈翊。”杜城要气死，转头跟蒋歌道谢。

只是蒋歌望着两人离开的背景，神色十分凝重，算不上无辜。

“是你说这人有嫌疑，来了，又什么都不说？”

杜城觉得自己像那个大怨种，十分无奈。

“她的指甲剪短了。”

杜城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杜城把监控数据给李晗发了过去，让她快速看一遍，报告情况。他跟沈翊就坐在车里等，也没走远。

蒋歌在他们走后，仿佛意料到什么，做了清洁就准备出门。

刚出门就碰上杜城和沈翊，不过这会儿他们的身后还跟了技侦警员。

杜城拿出传唤令和搜查令，直接让人进去搜查。

“小李，带人，去附近找两个见证人。”

蒋歌与沈翊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十分像警局的审讯室。

沈翊一言不发，手中捏着黏土，是不是看她两眼，神情始终都冷淡。

沈翊淡定，不代表蒋歌淡定，果然听见化妆台，她人都紧绷着。

随着杜城的搜查，蒋歌就越紧张，甚至还大幅度的仰头叹息。

沈翊捏好了塑像，转向蒋歌，蒋歌在看到塑像那刻，心理防线崩溃了。倒是沈翊，看着她的模样微微笑了一下。

沈翊坐在观察室，戴着耳机，手上拿着炭笔，听着审讯，看着嫌疑人，是不是画上几笔。

在问到认不认识刘连明时，观察室的沈翊开口了。

“她认识刘连明。”

蒋峰不可思议的看他，“你怎么知道？”

沈翊手上画着画，给了蒋峰一个专业性的回答。

蒋峰似乎没大明白。

蒋歌在听到杜城说指甲化验报告的时候就已经慌了，也已经放弃抵抗了。

她偏头皱着眉叹气，单项玻璃上映着沈翊此时的神情，就在杜城准备打开文件夹的时候，蒋歌开口了。

她讲述了自己是怎样杀掉的梁毅，这几乎是十分完美的犯罪。

“那这么聪明的你，又是怎样掉进梁毅的陷阱里的呢？”

蒋歌苦笑，讲出了建筑设计师行业对女性的歧视链。

“性别突破不了的天花板，我要用美来突破。”

杜城听完，到这儿应该是下药迷奸了。

“我才是那第一个受害者。”

沈翊抬眸。“那万恶的密室就是我设计的。”

“如果报了警，他就会把那些视频暴露，我的事业就毁了。”

“我还有未来呢，纵使千疮百孔的走下去，我也不会止步于此。”

沈翊的画像算是画完了，蒋歌皱着眉，“他侮辱我，他玩弄我，我有的时候竟然我会感激他。”

沈翎是个安静的性子，怎么说呢，除了必要时候，她就没离开过沈翊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