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人番外1—看戏

和凌不疑成亲之后，程少殷的日子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要轻松许多。

　　以往那十几年里，她过的都并不轻松，时常担忧自己与嫋嫋的出路，连睡觉未曾安稳过。

　　凌不疑老是笑话她，可程少殷也不恼，她那天想了很久，夫妻两又待在屋脊上坐了许久，借着月色，程少殷缓缓开口。

　　程少殷“其实有的时候对嫋嫋好也不只是因为她是妹妹。”

　　程少殷“只是觉得，小女孩就该这样养着，娇惯着些，给她最好的。”

　　她说到这里蓦地笑了一声，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我觉得，我本该也被这样对待的。”

　　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想让别人得到。

　　所以即便自己是给予者也没多大关系。

凌不疑“说的不错。”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她的，波纹般的笑意在眼底散开，他说，“过往十几年我们无法选择。”

　　父母，兄妹，甚至于生死命运都无法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凌不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温声道，“我们都长大了，有很多很多的爱可以互相给予了。”

　　程少殷的眼睛湿润了，她移开眼，不想被凌不疑看见。

　　是的，他们都长大了。

　　过去的伤疤或许很难治愈，但好在两个孤零零的人就算被打湿了翅膀，也能在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安宁小地互相取暖。

　　竟也不觉得冷了。

程少殷“这亲没白成。”

程少殷耸耸肩，表示自己的眼光还算不错，“你继续保持，我会更喜欢你一点。”

凌不疑“谢谢你的表扬。”

　　凌不疑十分配合的朝她作了个揖，一副被夫子夸奖了的好学生模样，“以后一定多多努力，让夫人更爱我些。”

　　程少殷“不用以后了。”

程少殷朝他打了个响指，笑的一脸狡黠，“听说都城来了个戏班子，有市无价，我最近迷上了写话本子，正需要素材。”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你现在去买，我肯定爱你。”

凌不疑“······”

　　*

　　那戏班子听说是陇西那边来的，一个个都是从小开始训练的练家子，唱念打坐皆是上等，这消息一出，自然是一票难求。

　　程少殷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怎么抱希望的，结果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一天直接被带进了戏院，又迷迷糊糊的坐上了上等座。

凌不疑“厉害吗？”

　　凌不疑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头，语气带着讨喜的雀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程少殷“哇哦，凌将军可真厉害！”

　　程少殷故意夹着嗓子恶心他，结果没想到对方没一点被恶心到的样子，反而笑的更加开心，嘴角都快拉到太阳穴上去了。

程少殷“看戏吧你。”

　　她没了恶心凌不疑的兴致，恰好戏院暗下来，她闭嘴，安安静静看戏。

随着一道凄厉的尖细女声，一个面色惨白的戏子踉踉跄跄的跑上台来，刻意拉长的声音悲怆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