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

他明明就不喜欢嫋嫋，所以才会在嫋嫋和王姈落水之后先救王姈。

这样的人，凭什么娶嫋嫋？

凌不疑“程娘子不希望我娶程四娘子？”

他似是疑惑，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一步步引诱小狐狸陷入他设下的陷阱。

程少殷“不希望。”

她攥紧了手，眼神清澈的让凌不疑几乎有些不忍。

多么清澈的眼神啊。

他也不想用这般下作的方式讨她欢心，可若是她但凡收敛些对他的厌恶，他或许都不会这样做。

凌不疑“那我便与圣上说清楚。”

他一改说一不二的样子，好似程少殷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原本以为凌不疑会誓不罢休，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好说话。

程少殷面色古怪。

梁邱起“可是圣上的旨已经下了下来，少主公你若是——”

梁邱飞“少主公三思啊”

身后的两个人像是已经排练过一万遍了一般一唱一和着，要将这场戏码演的更加逼真。

程少殷一错不错地望着凌不疑，生怕他反悔。

见他又因为后面手下的话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急急地抓住他的手，急切道。

程少殷“凌将军想必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我自知都城很多女娘都爱慕凌将军的英姿，只要凌将军想，必然能得一段极好的姻缘。”

她一遇到程少商的事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凌不疑垂眸，望着她抓着他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凌不疑“你刚刚说，若是我想，必然能得一段好姻缘？”

程少殷“自然。”

程少殷认真地望着他。

他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娘，大抵很少人会拒绝他。

他目光隐晦地盯着她的脸，蓦然笑了。

凌不疑“那便如程娘子所愿。”

凌不疑“即便是圣上要罚，我也一并承担，只为让程三娘子安心。”

——

程少殷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那日凌不疑离开之后，宫里就传出他违抗了文帝的圣旨，挨了不小的责罚。

凌不疑像是考虑到了所有的因素，为了避开萧元漪，并没有直接大喇喇地将黄金送来。

但是直接派人给了她一张京都钱庄的票据。

十万两黄金。

多出来的是九万两，想必就是想让她消气。

程少殷觉得自己那日说的确实过分了些。

程少商那日醒了之后，虽神色倦怠，但是却没留下什么症状。

从程少商的几句话中，知道了他们是在灯会时遇见的，她见楼垚身边的女娘对他十分苛刻，于是帮了他几句。

程少殷想起凌不疑那日的话，于是又隐隐地提了他几句，却见程少商皱着眉，不知是嫌药苦，还是根本不想提起他。

程少商“阿姊别说了，提那煞神作甚？”

云栖为她熬好药，见她不对劲的神色，猜到了她大概是在想什么，于是开解她道。

云栖“女公子救下凌将军，凌将军又抗旨为女公子与四娘子退了婚，这倒是扯平了。”

云栖“两个人情相互抵消，所以女公子也不必再愧疚，日后也无需那般厌恶凌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