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宁立马警惕起来,缓缓收回受伤的腿,几乎把整个人都贴在了石壁上。
上面不到两个人的高度就是公路,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给兰宁一种在她头上走路的感觉。
来人不知是敌是友,若是张家人,这时候出去就是送人头。
但如果不是张家人,这可能就是她生还的唯一希望。
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这时候不论是贺家的身份还是兰家的身份,都给不了兰宁实质性的帮助,把人逼上绝境了,才知道那些功名利禄,身份地位全是身外之物。
都快死了,谁还管你家祖上有多牛逼啊?!
兰宁一没有把握把外面那人制住,二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还有力气把人制住。
于是她发了落入绝境的第二个誓:去你爷爷家的身份,回去之后学武练枪,再也不要靠家里关系了。
枪?
兰宁突然想到那把没有子弹的枪,但别人又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或许可以搏一搏。
打定主意,她猛地抽出枪指向来人,大喝一声。
兰宁别动!
那人身形高大但纤细,像是个少年。
衣着与兰宁相似,外套是朔月统一发的冲锋衣。
他转过头来,那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兰宁贺峻霖?!你怎么在这儿?
贺峻霖看着兰宁不说话,他心中百感交集,自从醒来知道严浩翔替他去杀人后,他就一刻不停地赶往张家。
在无意间看到严浩翔的工作台时,贺峻霖才发现原来他有易容的天赋。
贺峻霖日夜兼程,紧赶慢赶,还是过去了一天多,他以为兰宁怕是会凶多吉少,却没想到能在路上遇到她。
兰宁还活着,他欣喜吗?
但为什么心里会泛起忧伤?
贺峻霖嘴唇开合几次,断断续续地问出第一句话。
贺峻霖严、严浩翔呢?
兰宁没死,是不是就代表严浩翔被反杀了?
贺峻霖不敢想,他看着兰宁,期待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兰宁他没事,昨晚就走了。
贺峻霖肉眼可见地呼出一口气,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兰宁的腿伤。
他跳下公路,把兰宁扶着坐下,开始仔细看她的伤。
布料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了,撕下的时候血肉横飞。
贺峻霖紧皱着眉,仰头问她。
贺峻霖你这是怎么弄的?
兰宁昨晚和狼群打了一架,不碍事,对了,你来时有没有看见朔月兵?
贺峻霖摇摇头,接着拿下背包从里面翻出来纱布和消毒水。
他拧开消毒水盖,然后倒在了兰宁的伤上。
正在思考朔月怎么还不派人来的兰宁被疼得嚎了一声,拼了命地把腿往回收。
兰宁贺峻霖!你个小兔崽子!疼死我了!!!
贺峻霖虽然生的比女孩还漂亮,但手劲是真的大,他攥着兰宁的脚踝,硬是没让兰宁移动半分。
消好毒后,把纱布缠好,才悠悠地坐下看着兰宁捧着她那条伤腿无声呐喊。
贺峻霖哎,你不冷吗?
兰宁皮肤本来就白,被太阳晒得里面透着红,吊带掩盖的面积少,硬是把贺峻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孩看害羞了。
兰宁冷什么啊?这里白天接近四十度的高温,我冷才奇怪。
腿上的灼烧感刚褪去一点,兰宁就直起腰靠在石壁上深呼出一口气。
兰宁怎么,你冷吗,我还有件外套在那树枝上,你拿来盖吧。
贺峻霖不用了,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