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颜真卿楷书集字许子远。)
“我原来家里是一个小作坊,每天开店卖一些日用品。小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天生命不好,是什么天命孤煞,活不到十岁就会夭折,克人克己。我爹娘不信,结果我家真的慢慢没落下去,连店都开不下去了。家里人一直都说,我们一直都是诚信为本,一定有好报的,他们也把我是天命孤煞的事给瞒了下来。直到我爹有一次出门被马车轧死的那一天,娘一整天都没有说话。
“我很害怕,因为我们没有了能够存活的资格。我一直在哭,娘搂住我说,咱们不去做乞丐,娘一定想个法子让你能活下来。我和我娘就抱在一起哭,直到一个男人现在我们的面前。”
“是许楼主?”展子华问道。
许子远皱了皱眉头,自己一会儿不听,展子华这家伙就用什么办法从自家姑娘这里套出话来了。一扭头,剩下的三人警惕着疑似极度危险的许子远,他无奈一笑。
三人的身后忽的一阵刀罡抚过,三人再次暴起而走。在原先他们站立的后方,一个手持陌刀的男人缓缓而来……
春玉楼的雕花门后,桃官轻轻地点了几下头。展子华轻轻笑道:“我的身世就比较简单。我家里供我上私塾,我跑出去打架,然后被先生骂被老爹打。后来嘛,就当上了镖头。”他说得很随意,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家庭背景放在心上。“家里人说我是什么三生将星,要努力读书什么的,我才不听呢。读书有啥用。”
“倒也不能这么说……”桃官意识到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了,再这样说下去就违背了楼主以前说的“浅言慎行”,便打断了这个话题道:“话说,展公子是如何认识许楼主的呢?”
“认识许楼主?”展子华一愣,他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晚上,“应该是个巧合吧。许楼主但是遇到我的时候是在一座桥上,就是城西的那条河的桥。他当时还在吟着什么,好像是……”
持刀男人一个箭步冲向光头男人之外的两个人,许子远会心一笑,手中毛笔随着手腕一甩脱手而飞,没有了武器的光头男人只能狼狈而逃。
“十里长桥明月,幽景斯人空嗟怨。”
毛笔直直插在了地上,许子远身影飞出单手一伸,一掌拍出直取光头男人右肩,光头男人躲闪不过,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掌。一声“咔擦”宣告着光头男人的右臂彻底与身体分开了。
“问尔何忧?九州分半,天下生喧。”
男人忍痛疾走,许子远一掌过后却不再追赶,静静地站在原地笑着。
“湖上风寒,残花不堪,歌酒怎欢!”
又是一道刀罡抚过身体,光头男人的身体一分为二,连惨叫都省去了。
“青梅却入怀,天下英豪,惟展君,与子远。”
撒了撒刀尖残留的血迹,持刀男人的脚底下是剩下两人的尸体。许子远看着眼前的持刀男人,开心道:“周谦兄此次怎的有空来我春玉楼玩啊?”
被叫做周谦的男人竖起了陌刀,对着许子远抛了一个白眼。许子远哈哈大笑,随即推开了春玉楼的大门,靡靡的感觉再次席卷了街道,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许子远伸了一根手指,对着周谦示意了一下。周谦心领神会,也凝神听向了四楼。却听到桃官娓娓向展子华道来的声音:
“我当然是出不去的。当年楼主同意救我的代价就是让我和我娘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以及不能下春玉楼到一楼一步。”
许子远的脸抽了一下,周谦戏谑地瞟了几眼许子远。
“许楼主说天命孤煞,狠于孤星,凶于常煞,但是我心中隐隐有一股清气暂时能保我一段时间,但是日久天长,清气总有回抵挡不住的一天。所以许楼主把我带回了春玉楼。”桃官说了这么多,也意识到今天大概是要被楼主责骂了。可是这么多年了,能和自己说说话,聊聊天的人,除了楼主外属实是没有的。
周谦神色微微一变,对着许子远道:“你用的山颠水倒法?你疯了?”
许子远微微一笑,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