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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锄奸队在行动

悲情四娘

这一日,夜里庄上传来两声枪声,各家各户关门闭户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在这乱世,枪声是催命符,谁也不想无冤无故挨枪子,在乱世能活命已阿弥勒佛了,谁愿意去招惹是非呢?

天亮时分传言沸沸扬扬,谣言四起,廷仁廷富被打死了,身上都贴着纸条:“汉奸,叛徒的下场!”

这次行动中去靖廷富家时,杨经生叫道:“廷富,乡长找你,发赏钱了。”廷富睡梦中,听到有赏钱,不疑有他,一骨碌从床上起来,鞋都不穿,念道着:“这次不会又被克扣了吧,上次讲好五十块大洋举报**举,到他妈的靖乡长那个xx的那儿,XX的只给二十块,给廷仁十块,忙活了一趟只得了十块大洋,这次是举报了仇老大,讲好的也是五十个大洋,这次靖乡长那个狗肏的会不会又克扣呢?”趿拉着脚来开了门,登时傻了,游击队员持枪押着兄弟廷仁站在外边,刚想关门,两名队员一下子就把他抓住了。廷仁哀求着道:“陶队长,这些事情与我哥无关,放过我哥吧?我跟你们走,接受游击队的惩处,放过我哥吧,是我不好,我吃不了游击队的苦,在游击队里吃不饱,穿不暖,有一点点吃的东西还要接济那些穷人,整天东躲西藏,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我实在受不了,我现在生活很好。”

“你现在生活是很好,你是拿同志们的命换来的,你泄露游击队的驻地,致使牺牲十四位同志,出卖四位交通员,兄弟二人狼狈为奸,罪大恶极。”陶队长训斥道。说着说着陶队长几个全部痛哭起来,回忆起来。

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游击队住地,煤油灯正亮着,队员们围着一个伤员叫唤着:“队长!”

“队长!”队员们神情紧张地看着躺在门板上的韦队长,用乞求地眼光看着军医,希望医生给他们一个准确答案:能救好?

说是军医,也只是多识几个字,懂一些急救常识而已,这时医生挥挥手说:“子弹打中的不是要害部位,但入肉太深,失血太多,所以昏迷了,给我时间,只要把子弹取出来,止血包扎好伤口很快会醒的。”

队员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催促医生快救韦队长,陶绍仁清醒过来了,光顾着看韦队长,外边警戒的人很少,迅速安排人警戒,但还是迟了,伪军带着一队日本人己悄悄靠近住地,顿时枪声大作,看着五个队员相继倒下,陶绍仁双目尽赤,子弹打完了,赤膊舞刀站了起来准备肉搏,拚了命也要为抢救韦队长争取时间,突然外围枪声大作,原来是杨经生他们听到枪声赶来增援,杨经生带领队员不顾一切向里冲,伪军日本鬼子在里外夹击之下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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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经生带人冲到驻地,拉着医生,抬上刚做完手术的韦队长迅速转移,回过味的伪军发现游击队人数不多,又迅速聚拢过来,追着游击队追了很远,队员机智地利用农村的村庄、树林、河汊才摆脱了尾巴,到新驻地清点人数时,发现一共少了十四人,而且笫二天尸体全部被挂在山阳城城门口。所以所有队员都发誓一定给战友报仇,最后详细追查下来,原来是你廷仁泄露游击队驻地,为了追查这件事我还牺牲了一名内线同志。

“杨庞三杨经生我们是乡亲,帮我求求陶队长饶了我吧!”

“廷仁,你知道游击队的规矩,你隐姓埋名过你的日子没关系,出卖游击队驻地,致使十几位同志牺牲,你认为你的罪行还小吗?饶过你对不起牺牲的同志!”

“靖廷富,陶老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污蔑他藏枪的呢?”杨经生问靖廷富道。

“廷仁说,陶老头可能是陶队长的父亲,他要回家来安安稳稳过日子,你陶队长还揍了他,所以他要报复他。”廷富答道。

“靖廷仁,你怎么确定陶老头是我父亲的呢?”陶绍仁问道。“接你出山阳城城门口时,魏队长和陶老头点头使眼色。”

“魏队长和陶老头走一起的吗?”

“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魏队长和陶老头点头使眼色的?”

“因为陶老头同时点了头!”靖廷仁自作聪明地说。

“陶老头离你近吗?”

“不近!”

“你怎么断定陶老头是陶队长父亲的?又怎么知道陶老头有枪的?”杨经生问道。

“我从我哥这儿了解到陶老头到这儿落户的时间和救陶队长出城,前后相差只有五天,另外自那件事后魏队长视若生命的短枪不见了,我想肯定送人了,送给谁呢?肯定送给最重要的人,自从你陶绍仁到游击队,魏队长对你最重视,什么事都和你商量,连杨经生是他老表,都没有你受重视,所以枪肯定送给陶老头,陶老头两口子被打了三天三夜都不招供,幸亏我去说了大概记错了,他们才被放出来。不然真被打死了。”

“所以你晚上去把人杀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快的刀法,杨经生不会不记得,几次和敌人拚刺刀,都是你救我,活生生的人我下不了那个手。况且陶老头一家与我无冤无仇,我不可能去杀他们的,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杀的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你的发誓屁用没有,你脱离游击队时也诅咒发誓过,结果呢?”

“我哥告诉我说这是生财之道,举报一个十个大洋,我说这是缺德事不能干,他说:你偷偷告诉我,我去举报是我缺德你也不缺德,全是我哥举报的,与我无关。”

“韩天举是你告䜣你哥的吗?”

“是的!”

“仇老大呢?”

“也是的?”

“张浩呢?”

“也是!”

“举报一个人多少钱?”

“十块大洋!”

“据我们了解举报一个游击队员得一百个大洋,你怎么只得十块啊?”

“什么?!一百块?!”

“是的!”

“XX的靖廷富你坑我钱,你不得好死!”

“廷仁,乡长真的只发二十个,我真没坑你钱。”

“不可能,保乡团团长也说是举报一个是一百块大洋,每次你只给我十块,你不得好死!”

“你们去阴间吵吧!”

“叭!”“叭!”两枪结束了两个汉奸叛徒的生命。

陶绍仁悄悄对杨经生说:“让三哥注意隐藏,最近尽量少活动,到处是眼线,现在汉奸日伪军活动太猖獗,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去看看你妹妹吧,他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听说四龙对她很好吧?”

“是很好!”

“那就行!”

“不看最好,暴露她是我妹妹,她就更危险了。”说完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四娘才大概猜到是靖廷仁兄弟俩出卖了父亲。廷仁原来是淮宝游击队队员,怕吃苦,受不了游击队的规矩脱离游击队,信誓旦旦地说只想回家安安稳稳过日子,绝不会出卖游击队任何人。

没想到靖廷仁在其兄长靖廷富游说之下出卖游击队据点、地下交通员,致使游击队损失惨重,多名交通员牺牲。兄弟俩狼狈为奸,为日本人提供情报,做保乡团探子。危害民族,残害同胞,死有余辜。游击队的宗旨,祸不及家人,为善为恶各人只在一念之间,希望家人好自为之。

廷富家人说队员中有杨三杨经生,带队称呼陶队长。四娘听到这些话才知道,父母被乡公馆抓也是事出有因,父母做事那样谨慎之人,不会无缘无故泄露自己的行踪,至于藏枪,也是当时好心人安排哥哥逃走时,情况万分危急,给父母的防身之物,两三年了,这好心人也不曾找来,被父母妥shan收藏好了,乡公馆抓人时,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如果找到,更做实了是抗日游击队了,那就不是父母亲被抓被拷打了那么简单了,有可能诛连九族,现在的民国官员抵抗外族侵略胆小如鼠,给百姓罗织罪名搜括民脂民膏胆大包天,更有很多官员人前满口仁义道德抗日救国,背后男娼女盗,卖国求荣。父母是识字之人,看似柔弱实质刚强,被保乡团人打的伤痕累累,都依然没有交待,从这点看父母给子女做了榜样,令子女更加肃然起敬,在山阳城里唱戏姐姐被抢最后身死,也是因为父母亲有暴露的风险才逃到乡下,没想到还是被出卖了。至于陶姓队长也许是巧合姓陶吧,不一定是自已哥哥吧。

杨三木匠在这次除奸行动前做了大量工作,终于掌握了靖廷富靖廷仁通敌叛变,出卖游击队交通员的罪证,才有了这次行动,听到两家在外胡言乱语才警告他们说:“小心祸从口出。”一家人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默默地安葬了事。

兄弟两人死后,两人的女人都被抢寡妇人家抢了,孩子讨饭长大,每家都有一个女孩饿死,后代们的生活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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