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乘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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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和安在凌不疑悉心陪伴下安然入睡，之后凌不疑折返回去重新踏足永乐宫正殿，越妃彼时正在里头耐心候着与他说话。

“不知越妃深夜找臣前来，是为何事？”

“子晟，你可知我为何帮你诈审小越候，处置小越候。”

“为越家，为圣上，为天下臣民，但终归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打算。”

“越家有圣上，圣上有臣民，臣民有天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我的确有出于私心为了小六，但也为了霍家，更是为了你们两个孩子的这桩婚事，我知道你为了圣上处置我三兄守皇陵一事心生不满，倘若你觉得，他一人之命，能换回你霍氏全族性命，我随你去杀，你不去我去。”

越妃循循善诱从中劝导，凌不疑说不动容那是假的，此事牵扯小越候，那势必会牵扯到和安，这个事无法避免，他自是不会将上代人的愁怨，迁移至和安身上，但从此两人心中会不会介怀，那就说不准了……

“我和陛下都希望你能放下多年心结，安心成婚，你也该替你霍氏全族好好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否则我断不会安心将女儿交付与你，这桩婚事，就算倾尽越氏全族之力，我也会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圣上处置得对，小越候手上并无霍氏鲜血，况且越氏满门战死，只剩小越候一支血脉，圣上念其功绩不肯重罚，子晟能够理解圣上良苦用心，自然也能理解越妃的良苦用心。”

“子晟，延迟救援一事是我越氏欠你的，这不关小六的事，此事我越姮记一辈子，随时甘愿弥补。”

“不必了，多谢越妃秉公处置，子晟只希望越妃能保守这个秘密，切莫让和安知晓其中内情，从今往后子晟再不需越氏弥补。”

“那你与小六的婚事……”

“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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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祠堂，袁善见在祖先牌位前添香祈祷，母亲袁梁氏随后进来，语气温柔，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威严。

“善见，你已二十有一，你该挑选合适新妇人选了。”

袁善见闻言转身来到母亲跟前跪坐下来

“从前阿母从不管孩儿婚事，为何今日提及起来。”

“今日我见你待那六公主有情意，是否中意她？”

“六公主她已有心上人，从前越妃撮合过我与她，儿当时不以为意，况且她从不在我的筹划之中。”

“今日我见六公主遇险时你神情紧张，难道不是中意她？”

“自六公主订婚后，儿子在城中女娘里挑了又挑，拖了又拖，总也不能满意，起初也不明所以，现在思量，大概都不是她的模样吧，但那又如何，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母亲袁梁氏叹息神伤，袁善见沉了眼眸，他自己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对和安有了隐晦在心头的情意，或许是在茶山，或许是在上元灯节，或许更早……

有些人终归是失去后才幡然醒悟要去珍惜

善见善见，终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