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点暗了,丛林内更为潮湿,前方一遍朦胧,可见度低,不宜在继续前进,顾迁他们找了一个地方休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
他们一路上还找到了不少物资,例如现在正所需的:帐篷。
黑瞎子捡了几根树枝烧起了火,一会儿烟遮住了火苗, 一会儿火苗冲破了黑烟,黑烟滚着,转着。
透过火光,看着那张地图,啧啧赞叹:“这人够厉害的,藏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三爷的队伍里怕是没几个自己人了。”
顾迁只搭了一顶帐篷,黑瞎子看见了,放下手里的地图,抬了抬下巴,回头一笑,这笑容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专横的匪气,“我们俩睡一起?”
“嗯。”顾迁望了他一眼,简洁明了道。
黑瞎子笑了笑,勾唇说:“这么坦诚,怎么感觉是对我另有所图?”
顾迁整理完东西,便坐到了黑瞎子的身边,拿起边上的水壶,眉目眨动,微微仰起头,喝了几口水。
借着这个动作,滚动的喉结在月光下尤其明显。喝完后,沾了点水渍的嘴唇是一片湿漉漉的鲜润,“图你活好。”
黑瞎子先是一愣,后眯着眼睛,目光有一丝玩味、有一丝探究。打量了半晌,这才笑开。
他手指顺着顾迁的手腕,勾住了对方的手指,像是顺毛一般的划动,然后攥住把玩了起来,“没办法,天生的。”
顾迁也没反抗,顺从的让他玩着自己的手。
黑瞎子的黑手套早就被他自己摘了,肌肤相触,掌心贴上对方的手背,一种触电似的触觉在的全身流通,感觉到被风吹得有些微凉的皮肤,甚至握得更紧了些。
黑瞎子察觉到了对方的出神,低低地轻唤:“在想什么?”声音低醇,似酒甘冽,循循善诱。
手腕处,他的指腹温热。
顾迁:“在想待会吃什么。”
夜色已经很深,一排排树影如鬼魅在微风中摇曳。不正经的人总能在正经的场合想到一些不正经的事。
黑瞎子突然凑近了顾迁,把嘴唇凑到了他耳朵旁边,在他脸颊上喷着气,短短的几句话,满是轻声细语的诱哄。
顾迁垂下了眼帘,耳根一麻,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侧过脸来看了黑瞎子一眼,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出一种难言的暧昧,“这地方太脏,等这趟任务结束,到时候再约。”
后半夜末尾,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四下里一片静寂,前面说的再怎么引人猜想,搭一顶帐篷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两个人要轮流守夜。
两个人,两顶多余,一顶正正好,等早上拆掉帐篷,还能省点时间。
黑瞎子最先休息,交换没多久,前半夜一切安宁,没发现什么异常。等到后半夜时候。
顾迁睡眠一向很浅,寂静时阖上眼,对时间的流逝就会迟钝,但明知是睡着的,对外的感知却依旧强烈,听到外面细微的小动静。
他一下坐起来,看也不看,一把撩开帐篷,“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