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臣已经和栖霞郡主没有关系了,何况她如今想要嫁的,是小梁侯。”
文帝“你不会抢吗?”
“啪啦——”
碗盏的清脆碎声似乎隐隐昭示着刚刚的一切,凌不疑的脸色仿若五雷击顶,失色至极的看向文帝。
文帝有些无辜的偏了偏头,被这举动逗的轻笑出声,便是轻摇了摇头,有些怅然的看向手中的折子。
文帝“子晟,感情这种东西可是不会等人的。”
文帝“你总说,要像你舅父那样,寻一个彼此相爱之人,相守一生。可知多少人是这么说着,却又苦于种种都做不到。”
文帝攥紧了手心,有些恍惚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总是因着这些过往而辗转难眠。
越姮是他心中的挚爱,也是与他共患难的妻子,若不是考虑层层原因,他立了神谙为后,每每见到神谙,却也是歉疚,最幸好的是,越姮和神谙关系不错。
登基为帝后,他发现有些事是掌控不住的。
感情这种事情,却是要有自己的自觉,才能得一番美好佳缘,共执一生,绵延后嗣。
文帝的面孔认真下来,有意无意的敲着桌案。
文帝“子晟,瑶瑶是个随意又不随意的女娘。”
文帝“你若心中还有她,就去告诉她。若因行差踏错一步就失了良缘,岂不是可惜。”
见着文帝那般谆谆教诲的样子,凌不疑自是听入心中,沉沉许久无言。
他自听到那都城的传言后,也是很久没能睡得着了。
他自认自己从不感情用事,一直冷性冷情,但也挡不住自己一颗摇晃的少年心,总是飘过那鲜红衣裙的飘渺身影。
他没有输给任何人,是输给了杨今蕴。
他别扭了这么多年,却不如当初心里还要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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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今蕴“对,那套天水碧的衣裙,是勾着银丝牡丹滚边的那个吧?”
杨今蕴随意的躺在榻上指着丛云手中的裙子,比较满意的颔了颔首。
丛云稍显无奈,便又认真看了看自己手中这套刚刚找出来的裙子,再看正躺在榻上全然不顾礼仪的郡主,却是感慨万千。
丛云“奴到底是不如花却姐姐体贴,若她在,这些裙子不必这样耗时耗力的找。”
杨今蕴顿了顿,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但面色却显然的失落下来,很快又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杨今蕴“是啊,她在总是好的。”
是啊,若她知道自己为了阿姐去和一个杀人狂见面订亲,她又会如何对她呢。
丛云听着这话,心中却不由得一凛,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后悔的只想扇自己巴掌。
她再说什么啊!
花却……那可是主子这些年来的心结,若不是因她是意外而离世,杨今蕴不至于到如今才肯让人进屋做贴身侍婢,当初让她进屋做贴身侍婢,这也是一个像天上砸馅饼的事。
毕竟花却在世时,府内上下还没有那样冷清,花却温柔体贴,进退得宜,对杨今蕴一片赤诚丹心。而身边有花却的杨今蕴,才是最为肆意潇洒的杨今蕴。
丛云当初刚被牙婆子卖入府中时,她性子倔强,不肯为奴。也是当时的花却意外间注意到了她,把她带到了杨今蕴的身旁,做屋外的粗使丫鬟,花却一步步的陪着她,教导她,犹如亲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