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不是……唉……”
文帝愁的摁了摁额头,又见凌不疑还是那样不言,心里是左左右右的折磨,只顾着面上呵呵笑,别让场面太冷清。
这些年来,凌不疑一直养在他膝下,这孩子又一向沉默寡言,什么都往心里藏。若不是他也有段多少相似的少年时光,那又怎么能探究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瑶瑶这丫头有五分像越姮,太过要强,倔强,嘴上不饶人。
但她当年还小,但也已是被都城的郎君吹捧的千金小姐,那时也没显露出太多的性格,大家都当她是活泼可爱的小女娘。
子晟那时总是左右嫌弃着瑶瑶,也总是暗地拐着弯讽刺当时那些个小郎君眼都长脑门上,恨不得把脑子除了多长几个眼睛看人。但他却又每次十分“不故意”的来到他这里背书,借此多与瑶瑶相处。
但瑶瑶那丫头,当时眼里想到都是怎么图谋他这个舅父的钱,完全没顾及到旁边那个青春少年郎因为被总漠视,那淡然而微微低落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唉,真是太不争气了,在这种事上倒下怎么能是他儿子。
他哂笑几声,了然的盯着凌不疑,撇了撇嘴:
文帝“少来。你怎么想瑶瑶我还不知道?”
文帝“你这孩子,惯会口是心非。”
凌不疑神色有些阴沉,只偏头看向别处,那熟悉且精美古朴的青莲花塑像,盯着良久,案下的手也死死攥紧,这些难言的往事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浪拍过一浪。
文帝仔细端详他的样子,心有余叹。
看来他是说到子晟心里了,不说话,又转头的不敢看他的。
他清咳几声,又抽起一个奏折,一边批阅着,一边忙着开口。
文帝“瑶瑶那丫头,最近可是要和梁侯那个阴里阴气的儿子见面了。”
文帝“前不久还为了琰琰,在朕这立誓,这回一定把自己嫁出去。”
凌不疑阴沉着一张脸,嘴里却仍旧不依不饶。
凌不疑“臣不明白她。”
文帝有些疑惑:“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子晟,我总觉得你对她有点误会。”
凌不疑的神色刹那间便怔住了,颇为意味不明的盯着文帝许久。
文帝被盯的也是心里毛,但他一向在这子女辈的姻亲大事上总是有莫名的信心,便也敛了敛神色,轻轻的叹了叹。
文帝“子晟,瑶瑶自小到大,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时定亲之前,她也选过很多当时不错的郎君,就连袁慎也在一列。”
凌不疑听到了袁慎的名,便忍不住蹙紧了眉,又毫不掩饰面上的疑惑,虽还是冷着声,但也含着一些不解。
凌不疑“袁慎?她为何……”
为何…那时没有让袁慎当她的定亲对象。
这话藏在心里许久,是他每每难眠时的心结。
思及至此,他心头便涌上一股烦躁。
他稚嫩的少年时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敌对着袁慎。袁慎也自恃才智超群,一瞧见凌不疑那锯嘴葫芦一样不爱说话的人就是顶天的烦,两人就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对立之势,也是一桩笑谈。
而文帝那看到凌不疑这副样子,却是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将头往前伸了伸,想要再清楚的看着凌不疑的神色。
文帝“袁慎?当年在定亲这事上提了他的名,瑶瑶还说贬低了他俩那知己情了。”
文帝“倒是提起你,当年她可是一向不愿意的,一提起你反倒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