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灯会

小姜氏“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疯了一样的上前抓住杨淮，但脸上已然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

抛却疯狂，她更多的是慌乱。

她从没想到的，从未想到杨淮能这么狠心。

杨淮冰冷的神色终究抵不过这汹涌的泪水，很快冰冷的样子就微微松垮下来，伸出手攥着她的手腕，沉沉的看着她。

杨淮“淑慎，你嫁给我，才是最大的不幸，温惠亦是。”

杨淮罕有的叹气:“你若担心玟玟，也可带她归家，岳父大人向来明理，若你日后还想嫁人，我也定会给你厚礼相赠。”

小姜氏本是明亮的眼神突然灰暗下来，她无言的盯着他，没多久她那双美目，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颤抖着捂住了脸，跌坐于地上，不顾往日精明的外貌，放肆的大哭起来。

杨淮沉默的看着她，又缓缓蹲了下来，把这个数年未见便和离的妻子揽入怀中，静静的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

而杨今蕴也不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永远不知道自己记忆里这么早和离的二叔与二叔母，背后辛酸难言的过去。

她只记得二叔母离开时，与初见时的精明有所不同，她眼中温和多了，还给她和姐姐一对玉镯子，望她们能够照顾杨珮，杨玟姐妹。

她与她的父亲坐着颠簸的马车，伴着那悠扬动听的无名笛声，为杨今蕴留下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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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已至，但杨家却是甚为平淡，直到上元节灯会。

自小姜氏离开后，杨家就笼罩上一层诡异的气氛，杨温忙于上朝被单独留下和文帝“喝茶”，新平本就不甚出门，不愿凑热闹，杨淮短暂的再次离开了京城办事，杨珮杨玟闭门不出，杨母却又亲和起来了今昙今蕴这两个孙女。

姐妹俩虽是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这也是实打实的亲祖母，也是没辙。

正旦之夜，杨母带出了杨今昙和杨今蕴，一齐看灯会。

他们来的低调，就带了三五家仆和几个护卫在身侧，杨今昙破天荒的穿了一件淡粉色鹤纹长裙，白狐披风显的她娇美中不乏清冷，身侧的杨今蕴身穿绛紫色梅花暗纹长裙，黑狐披风显的她端肃沉静，与往日浓烈艳丽的风格十分不同。

杨母微笑着看着这对孙女，频频的满意点头:

杨母“你们今儿打扮的倒是与往日不同，甚好，姑娘们总要趁着这年纪轻多打扮。”

杨今蕴应声的假笑一阵，心内却忍不住腹诽。

杨今蕴“真没想到，大母有一日能愿意搭理我。”

杨今昙那边笑着颔首，又向杨今蕴递了递眼神，示意她可以溜到其他处玩了。

杨今蕴眸光霎时亮了起来，转而奔也似的钻进茫茫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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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在城墙之上，烛火照在他锋利瘦削的侧脸，他目光深沉，瞧不出一丝情感起伏，本想注视一圈再看别处，那淡紫色狡黠灵动的女子便扑入眼中。

他本是凌厉无情的双眸刹那间松弛下来，转而紧紧蹙起眉头。

她怎么会来?

哼…倒是不用想也知道，这种瞎热闹，她倒是一直肯愿意凑。

虽是这般嫌弃的说着，但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移向她。却只见她扬起笑脸，明媚动人，看着身边两侧高高挂起的灯笼，眸光闪烁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