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郡主,我们郡主有令,谁来都不会开门的,您请回吧。”
裕昌蹙了蹙眉,标致秀丽的脸霎时变得扭曲起来,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身上只着淡蓝色麻布裙,但样子却不俗,脸颊微长,肌肤白嫩,杏核一般的双眸闪烁着坚毅不惧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裕昌。
裕昌被这般看着,顿时恼怒起来,却又不想惹事,只自顾自的在原地跺起脚。
想她身为郡主,除却追爱不得,其他的哪样不是顺心顺意。也就是进了杨府,她也没什么法子逼着杨今蕴出来和她对质,问问她到底是脑子被驴踢了,凌不疑出征归来,竟然不赶快让凌不疑也请旨退了这门婚事。
就她一个人退,那算什么,她再怎么喜欢凌不疑,那也是要个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
“我可不会抢。”裕昌心里暗暗腹诽,却又面上大声喊道:
裕昌郡主“杨今蕴,你别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我就是看新平姑姑面上才放你一马!”
她哼了哼,扭头就提起裙子跑开了,身后的仆从又是紧赶慢赶的追在后面…
杨今蕴在房内听得正起劲,正想抓一把瓜子好好听,不想这乐子这般短,没一盏茶功夫就走人了。
她轻轻嗤笑,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
杨今蕴“情关难破啊……”
她感慨的笑着,又心内细细想起什么,考虑良久,才转头对向屋外,轻轻扬起下颌,朗声道:
杨今蕴“丛云,从今后你便入我房内做贴身丫鬟吧。”
·
宅院深处的西北角,瓷碗的摔碎声打破了这一处的宁静,旁侧树边,鸟儿被惊的四散逃飞。
小姜氏红着眼睛,紧咬着舌头,不甘的看向正背向她的男人。
整整十四年。
十四年,她嫁给杨淮十四年。
初嫁他时,早闻他虽是博闻强识,但性子冷淡,待自己的正妻,也就是自己的族姐大姜氏只是相敬如宾。在族姐去后,若不是姜氏一族硬是要把她嫁过去以保证鄞儿若有继母定不受苦楚,杨淮是定不会再续娶的。
她当年嫁他,肚子却争气,过门不久便怀了孕,但杨淮前边有了一个嫡长子和庶长女,得知她有孕反应也是平平,更在她未临盆前便修书一封,离家游学了。
她守着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目光转而愤恨起来,声音嘶鸣沙哑。
小姜氏“这些年做杨家新妇,我自认我从未愧过你。”
她话一出,杨淮便冷冷笑了起来,转而看向她。
那目光似是嘲讽她,又像是在自嘲。
杨淮“是,你自是未愧过我。”
#杨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与我相见,我知阿母不会那般心急,那便只有你,撺掇着阿母来到京城。”
他神色冰冷,更让小姜氏觉着心中刺痛。
她有些凄楚的笑了起来,深深的阖起眸子。
小姜氏“临近正旦,怎的,这便想先送我归家么。”
#杨淮“不。”
他眸光一沉,说的话一字一顿,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小姜氏的内心。
#杨淮“来时我已向岳父大人修书一封,他会领你归家,从此,你便不再是杨家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