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之卫嬿婉（98）

金氏一死宫中的妃嫔就更少，皇上独宠舒妃和卫嬿婉，日日笙歌，一时之间两人宠冠六宫无人能及，卫嬿婉从进宫后一直无所出，从小小宫女到如今的令妃令不少人咋舌。

春蝉“主儿如今你虽然得宠，可为什么甘心屈居于娴贵妃？明明嘉嫔、纯贵妃还有几个阿哥之事都是主儿出谋划策，才有这般局面，如果一直没有一个阿哥傍身，如何能在宫中让盛宠长久不也衰。”

卫嬿婉笑了笑，胜券在握地看着春蝉。

卫嬿婉“许多事情不需要我筹谋，就以我们皇上的疑心病就能自取灭亡，五阿哥就很好。”

卫嬿婉说起五阿哥满脸都是笑意，又把做的吃食重新归拢了一下。

春蝉“五阿哥再好，上面还有娴贵妃，还有舒妃，怎么也轮不到主儿你啊？”

卫嬿婉“许多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养心殿内娴贵妃的手指抚在皇帝发辫之上，发尾上系着一颗墨绿的玉髓珠子并一颗镂空赤金珠。皇帝束发素来只用明黄一色，然而，不知怎的，如懿只觉得那明亮的金色也变得乌沉沉的，让人心头发坠。娴贵妃看着日渐消瘦的皇上，柔声说道。

如懿“皇上不要多思多虑。您是皇上，亦是人夫，人父，有时候走下来片刻，也未必不好。"

皇上微微闭着双眼，倦怠地摇头说道。

皇上“这个地方，朕一旦走上去，便已经下不来了。朕从前一直以为孝贤皇后太像一个皇后，而不像一个女人，可如今朕却明白了，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如懿，朕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朕很想你快点来，来到朕身边，咱们站在一块儿。"

她意外到了极处，也震惊到了极处，不意皇帝会在这个关节上提起立后之事。然而，心底还是有蒙昧的欢喜。

如懿“一块儿?"

皇帝重重颔首，看着娴贵妃那喜不自胜的模样，眼中冷了几分。

皇上“如懿，告诉朕，这么多年形影相随，无论朕厚待你、冷弃你，你对朕是否有些许真心?"

娴贵妃听到皇上有此一问，心中欢喜抽离的速度超乎了她的想象，一丝寒意瞬间透进心扉，心不由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哪怕可以拥有与他并肩而立的荣耀与名位，到底还是在乎那一丝真心。

如懿“皇上，臣妾一直以为，相信真心的人是不会这般问的。"

皇帝重重叹一口气，握着她手的掌心潮湿得如被眼泪倾覆:

皇上“如懿，朕也很想去相信，时时处处相信，没有半分疑惑。可朕的身边，太多的女子，对朕的心意未必那般真诚。也许，在她们眼里，朕所能带给她们的尊荣与贵宠，甚至朕的这件龙袍，都远远胜过朕这个人。

如懿微微苦笑，深吸一口气，抖落心底封存多年的疑虑。

如懿“皇上，其实臣妾一直很想问，当年臣妾被打入冷宫，皇上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臣妾？”

皇上微微犹豫，别过脸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面对如懿那倔强的眼神，他无处躲避。

皇上“朕也很想相信你，可是有人证与物证，朕不能什么都不查就全然相信。且朕要的，不只是让朕信服，更要让所有人都信服，你是清白的。"

娴贵妃盯着皇帝，强忍着心口重重紧皱的郁结，她清静淡漠的眸子依然如旧，仿佛是一泓不见底的深潭，不过轻轻漾了一圈涟漪。

如懿“是臣妾糊涂了。臣妾以为凭着多年的情分，相知相许，皇上会相信的。"

娴贵妃看着着手里的七宝手串，原来所谓情分与信任，是可以被这些身外之物轻易击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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